研究目的

通过研究瑞士苏黎世地区2020年6-11月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血清抗体阳性率(简称血清阳性)的纵向变化，以了解该地区SARS-CoV-2抗体阳性的中小学儿童在学校及班级的聚类特征。

释疑解惑

1.关停学校对遏制SARS-CoV-2传播的益处尚不明确;

2.对学校的研究多侧重已确诊感染SARS-CoV-2以及校内接触者，无症状或症状较少儿童在校内疫情传播中起多少作用还不明确;

3.该前瞻性队列研究评估了个体、学校、地区和州的SARS-CoV-2阳性水平，计算因血清阳性诊断为SARS-CoV-2的比例，得出血清阳性在班级和在校儿童的簇类频率，从而调查可能的簇类因素。

对象和方法

1.人群：随机选择苏黎世州156所小学，共有55所小学同意参与该项研究。按不同年级分层：低年级(1-2年级6～9岁)、中年级 (4-5年级 9～13岁)以及高年级(7-8年级12～16岁)。在参与学校中随机选择班级，每个年级段纳入至少3个班级以及至少40名儿童。主要排除标准是检测当天怀疑或确诊SARS-CoV-2感染的儿童，因为这部分儿童并不能正常上学。

2.时间：(1)第一轮检测(T1):2020年6月16日至7月9日检测了2 585名儿童，8月下旬至9月初检测了18名未参加6-7月检测的儿童。(2)第二轮检测(T2)：2020年10月26日至11月19日检测了同一批班级的2 552名儿童。(3)2021年3-4月计划对儿童、家长以及学校工作人员进行第三轮检测(流程见图1)。

图1 研究流程

T1：2020年6-7月检测;T2：2020年10-11月检测。*一些班级在暑假后被拆分或重新编排成多个班级。#这些儿童中有18人是在2020年8月底至9月初登记的(12份血清学结果，18份问卷)。

3. 血清学检测和结果：针对SARS-CoV-2的4个靶标，即受体结合域、刺突蛋白(包括S1和S2蛋白)及核衣壳蛋白(N蛋白)，分析免疫球蛋白(IgG、IgM和IgA)，并产生了12种不同的测量结果，两个或以上结果高于临界值定义为SARS-CoV-2血清阳性。3种血清阳性率结果的定义见表1。

表1 血清阳性率结果的定义

*包括从8月底到9月初接受检测的18名儿童(血清学结果12份);

†包括22名在T1没有检测，在T2检测呈阳性的儿童。

结 果

1.截至2020年10-11月，苏黎世州55所学校的275个班级共2 831名儿童参加了此项研究。其中，2 603人参加了T1夏季检测，2 552人参加了T2秋季检测，分别有96%和98%的参与者获得血清学结果。共有731名低年级儿童、863名中年级儿童和909名高年级儿童，其中包括了1 287名女童、1 211名男童和5名其他性别儿童。

2.T1血清检测呈阳性的儿童中，约60%(42/70)在T2的血清学检测结果仍为阳性。42名持续抗体阳性儿童和28名T1阳性T2转阴儿童的年龄分布和症状没有差异(表2)。

表2 2020年夏季(T1)和秋季(T2)研究参与者个体血清学结果的比较

T1：2020年6月至7月;T2：2020年10月至11月。

3.T1的SARS-CoV-2血清阳性率为2.4%，T2的血清阳性率为4.5%，T1+T2的阳性率为7.8%。低、中、高年级儿童T1+T2的血清阳性率分别为8.5%、8.0% 和6.4%。男童和女童的血清阳性率间无差异(图2)。

图2 研究总人群、不同年级和苏黎世不同地区的T1、T2血清阳性率

2020年6-7月血清阳性(T1)，10-11月新血清阳性(T2)，既往血清阳性(T1+T2)。总体和不同年级的具体估计数(低年级：1年级和2年级，6～9岁的儿童;中年级：4和5年级，9～13岁的儿童;高年级：7年级和8年级，12～16岁的儿童)以及苏黎世州的地区级别的具体估计数。各区按人口数量递减的顺序排列。

4.研究中血清阳性参与者比血清阴性参与者更易失去嗅觉或味觉。在血清阳性参与者中，最常见的症状是头痛、流涕或鼻塞、咽痛和乏力(图3)。

图3 2020年7-11月报告的血清阴性和新检测血清阳性儿童的症状(T2)

5.班级内极少存在聚集感染现象，且存在偶然性(图4)。

图4 T1血清检测呈阳性和T2新检测呈阳性的儿童分布情况

在至少5名儿童和50%以上的儿童参与测试的班级中 (低年级29个班，6～9岁儿童;中年级46个班，9～13岁儿童;高年级54个班，12～16岁儿童)。汇总描述T2儿童的血清学状况。

6.一些感染聚集性可用同学之间独立的个体感染解释。

结 论

1.入组的55所学校的超过 2500名儿童，血清阳性率从夏季的2.4%增加至秋季的7.8%，其中有40%的既往血清阳性儿童，在4个月后SARS-CoV-2抗体未检出。年龄相对大的儿童存在低血清阳性率，各学校之间血清阳性率无差异。

2.尽管因SARS-CoV-2在社区中有着中高水平的传播，儿童总体血清阳性率有所上升，但该研究为SARS-CoV-2感染在班级中极少发生聚集性提供了相关证据。后续研究将着眼于病毒在社区动态传播期间学校班级内的传播情况以及SARS-CoV-2在传播过程中的变异。

我的观点

1.该研究只观察到班级和学校内血清阳性学龄儿童的极小簇类特征。

2.儿童血清阳性率增加不伴随学校和班级的高发病率。

3.采取预防措施(包括学校戴口罩和追踪接触者)有助于减少感染的潜在传播。我国在学校疫情防控采取了有效措施，如做好消毒剂、口罩等防疫物资储备，对学校环境及空调系统彻底消杀，对教室、食堂等场所开窗通风，设立隔离室以备临时隔离，教职工及学龄儿童每日健康情况报告等。

4.班级内血清阳性儿童的聚集性可能并不意味着爆发疫情。

5.感染更可能在班级内传播，而非整个学校，支持采用有针对性的、基于班级的隔离措施来控制SARS-CoV-2感染校内传播。因而，疫情期间出现确诊学龄儿童，可考虑所在班级的隔离观察，而非整个学校的停课停学。

6.研究优势：①随机选择、具有代表性、纵向、人群为基础;②前瞻性，高参与率，随后第3轮测试将预估SARS-CoV-2变异的流行性及社区传播的动态水平。

7.研究局限：①血清阳性与既往SARS-CoV-2感染不直接对应，可能遗漏近期感染病例(抗体尚未产生);②SARS-CoV-2抗体也会存在假阳性和假阴性;②血清阳性不意味着SARS-CoV-2急性感染，无法判定儿童感染的时间顺序，同时也可能是无症状感染者;③血清阳性率是一个动态参数，血清学状态只说明SARS-CoV-2感染免疫力的一部分。④本研究分组分析局限于参与率至少为50%的班级。

参考文献

Ulyte A, Radtke T, Abela IA, et al. Clustering and longitudinal change in SARS-CoV-2 seroprevalence in school children in the canton of Zurich, Switzerland: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of 55 schools. BMJ 2021 Mar 17;372:n616. doi: 10.1136/bmj.n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