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描述来看,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是许多治疗干预措施的目标,但收效甚微。根据临床前数据,LIPS-A研究者将400位ARDS高危病人随机分组,分别接受325 mg负荷剂量后连续七天每天81 mg阿司匹林和安慰剂。
从最初的描述来看,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是许多治疗干预措施的目标,但收效甚微。对ARDS复杂发病机制的深入理解产生了几种可能的药物治疗方案,以减少ARDS危重病人的发病率和死亡率。
然而,大多数药物干预的临床试验没有显示出有效作用,ARDS的发病率和死亡率非常高。ARDS治疗方案无效的一种可能解释是药物干预的时机。传统的ARDS临床试验设计用于ARDS初始发病48小时内的病人,有时可以是严重疾病时相的病人。在啮齿动物模型中,一些可能的治疗方案如果在损伤发生之前施行可有效地防止肺损伤,但是一旦损伤很大,这些方案救治动物的效果较差。这些发现表明一些治疗方案可能在阻断ARDS初始致病级联事件(如,白细胞募集、血小板激活和微血管凝集)时的效果优于逆转肺泡-毛细血管屏障损伤后的肺损伤。
流行病学证据显示某些程度的ARDS是可防控的并且临床医师可能已经在某些病人中阻止了这种综合征。观察数据显示,近几十年来ARDS的发病率稳定下降。尽管这项观察可能有几种解释,改善后的急救护理实践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这种下降,这些实践包括抗生素的及时使用,正确的液体复苏,肺保护性机械通气以及潜在有害治疗的避免。
在有罹患ARDS风险的病人中,高潮气量机械通气与ARDS的发展无关,但低潮气量方案可能减少ARDS的发病率和死亡率。相似的是,包括低血红蛋白输血阈和受限多产女性血浆捐献者在内的血液产品输血方案也可能减少ARDS的罹患。然而,鉴于实验设计的复杂性,很少进行以发病机制为目标的ARDS预防实验。
发表在JAMA上的使用阿司匹林预防肺损伤的研究(LIPS-A)是一项首次大规模、多中心的旨在专门用药理药物——阿司匹林预防ARDS的临床试验。血小板在ARDS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损伤和感染导致了血小板的激活、脱颗粒和聚集,以及血小板与内皮细胞和白细胞的粘附和中性粒细胞细胞外诱捕的形成。在这种病理中,血小板成为了固有免疫系统的重要成员;然而,在诸如败血症等的重要疾病条件下,血小板可导致宿主反应失调以及相继的多器官功能衰竭。
血小板抑制剂阿司匹林假设用于调控血小板激活的导致ARDS发作的过程,可能降低ARDS发病风险。在一个小鼠ARDS气管内盐酸模型中,阿司匹林预处理减少了中性粒细胞到肺部的募集并且改善了气体交换。此外,人类的观察性研究报道了院外阿司匹林的应用和ARDS风险降低间的联系。
根据临床前数据,LIPS-A研究者将400位ARDS高危病人随机分组,分别接受325 mg负荷剂量后连续七天每天81 mg阿司匹林和安慰剂。病人在急诊室早期筛查以查找那些肺损伤预测值为4或更高的高危ARDS患者。入院前筛选或使用抗血小板治疗的ARDS患者需被排除。合适的病人或者代替者尽早同意12小时内展示随机化的要求以及24小时内研究药物首剂给药的目标。研究者也实施了额外的步骤,应用肺损伤预防检查表(CLIP)来标准化其他可能影响ARDS风险干预措施。患者的主要随访结果:住院7天的ARDS发展。伴有额外需要有创机械通气的ARDS根据柏林标准予以分型。至少2位研究者对胸片进行审核,另有不知情研究者提供反对意见。
在400名随机病人中,10位病人由于停止用药或随机化后才不合格而在最后分析中被排除,其余390位患者完成了全部实验。这390位病人中,仅37 理(9.5%)病人在观察期间ARDS进一步发展(随机化7天内),明显比预期值低18%。ARDS以及一些次要指标在阿司匹林处理组(10.3%) 和安慰剂组 (8.7%)均没有显著差异,次要指标包括死亡率、机械通气需求、观察期间重症监护病房(ICU)或住院时间以及未使用呼吸机的天数。不良反应少见,但出血相关事件在阿司匹林组(5.6%)较在安慰剂组(2.6%)更常见。
尽管阿司匹林在预防ARDS方面未显示获益,LIPS-A试验提供了许多关于预防ARDS的临床试验设计与实行的经验。研究者克服了多项具有挑战性的操作问题并证实了危重病早期干预的可行性。
第一个需要克服的问题是发现一种方法以简便快捷地鉴别ARDS高危人群。然而,LIP值高估了ARDS的发展,导致实际ARDS率接近估计值的一半。在将来的试验中,显然需要改进丰富研究人群的方法来准确估计ARDS风险。在LIP值中添加生物标记物可增加临床值独立预测能力并且可能在未来研究中精确高危人群组的初始鉴别。
LIPS-A试验也处理了在报告显示高危ARDS后尽快监测、招募和随机化患者的一系列困难的实践问题。调查者通过在急诊室而非ICU发展一种筛查项目极大地实现了这项目标,从住院报告到随机化的中位时间为令人震惊的7.3小时。研究药物首次给药也是很早的(随机化后阿司匹林组合安慰剂组的中位时间分别是12.7和12.4)。然而,在一些病人中这种首次给药时间比预测的时间长。此外,制定一种预防ARDS的标准化护理检查清单——CLIP减少了在联合干预中的可变性。
ARDS预防试验最大的挑战之一是干预的时机。约30% ARDS病例在报告时达到了ARDS的临床标准。LIPS-A研究中,在报告时发生双肺浸润是常见的,导致1152位病人从随机化分组中被剔除。在更多的病人中,ARDS的病理过程可能在报告时已经开始但是直到完成液体复苏和重复多次胸片才可在临床上被认识到。
因此,ARDS的临床诊断直到肺损伤持续进行后数小时才可以确定。不同于在动物模型中确定发病,ARDS的临床定义是多样化且不完善的,此综合征发病的确诊依赖于有限的肺水肿和低氧血症测量方法。在一些病人中,如果病理过程已经开始,降低肺损伤程度的干预手段不能防止病人最终达到ARDS的标准。然而,在ARDS发生早期实施干预可能改善其他预后,如未使用通气机的天数、死亡率、发病率。
在严重疾病条件下与ARDS相关的病因死亡率是有争议的,但是ARDS与ICU住院时间延长、机械通气时间和长期功能低下以及神经认知结果。预防ARDS是一个值得追求的目标;然而,ARDS并不是以病人为中心的指标,也不是其确定的替代指标。
此外,预防ARDS既不能保证改善生存质量或住院后治疗的生活质量。有可能干预会降低ARDS的风险但是实际上增加死亡率。举例来说,如果阿司匹林降低了ARDS的发病率但是造成明显的出血并发症或其它不可预知的效应,则应该放弃治疗。再者,一种降低ARDS风险的免疫调节治疗也可能败血症患者的病原清除率,导致全身的不良反应。传统的ARDS试验选择死亡率作为主要指标。正如在LIPA-A研究中所见,在死亡率为9%的ARDS防控试验中实施一项有足够的能力来检测死亡率的大型试验会极为昂贵并且可能不可行。
理想中,未来的试验既会以防控ARDS为目标也会专注于人群的死亡率、功能状态或住院费用,这些目标人群处于高危状态并最可能对专门的治疗做出回应。
随着进行中的或将来的试验被急性肺损伤的卫生防控和早期治疗的国际机构(PETAL)网络、美国重要疾病和损伤试验组(USCIITG)和其他组织计划实行,调查者从LIPS-A的研究人员中获得经验将毫无意义。ARDS对危重病患者来说一直有显著的死亡率和发病率,但是对这种综合征发病机制的进一步理解继续提供了鉴别成功的药物治疗方案以改善将来ARDS指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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