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7日下午2点左右,北京儿童医院急诊室外,一辆120急救车呼啸而来。随着车门被打开,一个6岁男孩儿被抱进急诊室。是车祸外伤,已经命悬一线!
6岁男孩儿遭遇车祸大出血,命在旦夕。北京儿童医院快速反应,开通绿色通道,多科协作,全力配合,不言放弃,果断决策,从死神手中将孩子成功抢回。
2015年9月17日下午2点左右,北京儿童医院急诊室外,一辆120急救车呼啸而来。随着车门被打开,一个6岁男孩儿被抱进急诊室。是车祸外伤,已经命悬一线!
20分钟,保命!“晚一步,孩子就没了。”
接诊大夫迅速观察孩子的情况并做初步检查:昏迷、脸色苍白、左侧明显挫伤、大腿骨折、失血性休克,血色素6.7g(正常人在12g左右),血压40/20mmHg,心率118次/分,自主呼吸很差。命在旦夕!
与死神赛跑,一刻也不能耽搁!急诊科王荃主任现场指挥抢救,气管插管机械通气、心电监护、开放2条静脉通路、快速扩容、血管活性药、导尿、取血配血、止血药……终于把血压升到75/50mmHg。
“晚一步,孩子就没了”,所有在场医生,都为孩子捏了一把汗。
2个小时,抢命!8科室协手救孩子。
与此同时,急诊科开始联系多个科室协同作战。考虑存在腹腔内脏出血,高度怀疑脾破裂,于是立即呼叫床旁B超、X线片,请急诊外科、骨科、神经外科紧急会诊,同时电话通知放射科、检验科及输血科开放绿色通道。不到20分钟即开始输血。
急诊外科李小松主任医师很快赶来,检查后当即决定急行腹部探查手术,立即联系麻醉科、手术室、PICU(儿童重症监护室)等。考虑到孩子可能有肾脏损伤,又联系了泌尿外科。很快,泌尿外科李明磊主任医师、神经外科孙骇浪副主任医师、骨科高荣轩医师等陆续赶来参与会诊。
开腹手术毫无疑问,然而大家又面临一个难题:除了腹部出血和骨折,孩子还有没有其他严重威胁生命的受伤部位?根据经验,类似车祸伤还需做个头部CT确认脑部受伤状况。但孩子情况很不稳定,刚进入CT室,心率即下降至56次/分,立即抢救,心率有所回升,但仍不稳定,王荃没顾上多想,冒着放射线辐射的风险,进入CT室为患儿捏气囊,全程陪护,最终顺利完成CT检查。幸运的是,头部没有急需手术的情况。
下午3:30,孩子从CT室被直接送去了手术室。整个过程,从抢救、检查、诊断到准备手术,耗费不到两小时。可就在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王荃才突然想起来,孩子的入院手续还没办呢。医院得知情况后明确指示:“生命第一,先救孩子!”
180分钟,救命!孩子全身换了两次血!
手术室那边早已待命。
“当时情况很复杂,孩子到手术室时血色素只有2.5,而且一直在出血,血压很低,体内循环差,这些都对麻醉不利。” 麻醉科副主任李立晶说,当时情况很危急,为了争分夺秒,他们打破常规,在诱导的同时扎血管建立通道(以往先诱导,孩子睡着再建通道)。“因孩子失血多,血管很瘪,根本看不到,只能盲扎。”刚结束一台手术的麻醉医师高峥峥看到另一边手术室有抢救,也赶过来帮忙,“我就一直一直往里推血,想着在开刀之前尽量把血压控制好,因为一旦动刀,孩子腹压减小,会瞬间出很多血,血压马上下降。”
因考虑到孩子肾脏损伤,急诊外科李小松与泌尿外科李明磊两位医生同时上台,准备手术,“血色素测不到了,”一旁的同事提醒。做,还是不做?不做,孩子肯定就没了,做,下不来台怎么办?“不管了,先做!”孩子生命垂危,两位医生没时间细想。
“我们把肚子一切开,血‘噗’地一下就涌出来了,喷了旁边同事一身。切开后,我们赶紧找破裂处,但看不到,因为肚子里到处都是血,而且一直在流,我就伸手进去捞,把脾给捞出来,一看,都碎了!凭着以往的经验,我赶紧捏住脾门(给脾脏供应血的部位),发现出血见少,判断应该是脾的大血管断了。心想,脾肯定是保不住了,于是一手捏住脾门,一手沿着脾的边缘进行切除,然后结扎,整个过程很顺利。”回忆起当时的手术情景,李小松仍心有余悸。
脾脏切除后,出血基本止住。但棘手的问题又来了:之前B超证实,肾脏实质破裂,肾周血肿,腹膜后也存在不确定出血因素。到底要不要打开后腹膜呢?后腹膜就像一个网,包住肾脏,一旦打开,压力变化,肾脏出血会加重,很可能要做肾脏切除!不打开,理论上肾脏有自愈可能(据以往经验,肾裂口导致的出血在身体好转后一般能自愈),但风险也很大,万一不能自愈,还需二次手术。这时,旁边医生再次提醒:“血色素又测不到了。”李明磊医生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肾脏应该问题不大,建议不打开,保住肾脏。”
保险起见,马上呼叫超声科,超声科副主任王晓曼立即赶来为孩子做了术中B超,结果正如李明磊医生所料,肾脏没有活动性大量出血,能保!术后结果证实,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6点多,手术顺利结束。术中出血3000多毫升,输血8袋,相当于给孩子全身换血两次!术中2次测不到血色素。
又一次,“与死神赛跑,我们赢了!”
“这么危重的病人,一年都遇不到几次,手术晚半个小时,孩子就没命了。”主刀医生感叹。
术后,孩子被送往PICU,两位主刀医生一直守候在旁,直到凌晨12点多才离开。因术后腹腔引流管仍有血流出,持续输血但患儿血色素仍不稳定,为判断是否需二次手术,第二天下午进行了急诊科、泌尿外科、血液科、麻醉科、PICU等多科全院会诊,血液科吴润辉主任医师根据TEG凝血检查考虑凝血机制稳定,排除了令人担心的凝血问题。
最后,外科孙宁主任和全体会诊医生根据患儿情况谨慎评估后决定暂时先保守治疗,密切监测病情变化。因第二天是周末,大家纷纷留下电话,一旦有变化,随叫随到。
令人欣慰的是,惊心动魄的情景未再出现,患儿生命体征渐趋平稳。目前,孩子生命体征平稳,但因失血过多,仍处昏迷状态。待孩子情况好转后,会针对骨折等问题进行下一步治疗。
“车祸那孩子怎么样了?”这句话,在北京儿童医院,只要碰见参与抢救的医生,就会被问起。大家都在心中暗自为同事、为医院点赞:“又一次,与死神赛跑,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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