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下旬,中国南部出现SARS首批病例。除中国台湾外,其他在警告之后有输入型病例的地区均能避免疫情进一步传播,或能把继发病例控制在很小数目内。只要世界任何地方有一例SARS病例或疑似病例存在,只要病毒起源等根本问题还未找到答案,所有国家都要保持警惕。
2002年11月下旬,中国南部出现SARS首批病例。2003年2月下旬,一位在广州被感染的中国医生在香港一家酒店的9层住宿一夜后,传染了至少16位住宿或拜访同楼层的人。此后,SARS开始全球性传播,在此事件中SARS显示的传染性仍未引起人们重视。
昨天:SARS“面罩”逐渐打开
3月12日WHO首次发出SARS全球警告,那天,55例集中在香港、河内和新加坡医院内的病例被确诊。此后的一个月中疫情大暴发,病例急增至大约3000例,死亡100多例,并蔓延到各大洲20多个国家。
那时,面罩成为SARS在公众中形象的象征——一种依然神秘的疾病,这一形象十分贴切。虽然4月17日确认了其致病因子,但是针对该病尚无疫苗和有效的治疗方法,总病死率达15%,它的许多特性尚无法解释。
病例数继续从4月23日的4000例急升到4月28日5000例,5月2日6000例,5月8日7000例,30个国家报告发现病例。5月初,即全球疫情暴发的顶峰时期,每天报告新发病例超过200例。以后新发现病例逐渐减少,到5月22日累计病例超过8000例。
6月间,新增病例数逐渐减少。WHO确认,所有经历SARS暴发的国家都及时和准确地报告了疫情,SARS这种危害重大的疾病是很难长期隐瞒的。SARS全球性暴发,至少在目前这一初始阶段已明显得到控制。
病例数急剧减少不是“自然现象”,不能归因于sars病毒毒力或传染性减弱,如同许多新出现的疾病经常快速“燃尽”一样,这应归功于当地政府和医疗卫生工作者的巨大努力,及民众的理解与支持。
SARS是第一个袭击全球化社会的严重传染病。整个疫情的经过显示出,全球化社会为一个新出现疾病的破坏性地快速蔓延和各国团结一致迅速将它控制两方面都创造了有利条件,这突出了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彼此相系、彼此依赖和高度流动性的世界。其负面影响是国际航空旅游使SARS以空前的速度在全球传播,经济及市场的互相依赖扩大了SARS对经济相当大的冲击,高速的电子通讯加剧了SARS在公众中引起的恐慌,进而加重了对社会和经济的破坏。
正如埃波拉病毒象征着一种新的疾病引发的恐惧,SARS描述了传染病在一个全球化世界中的地位:任何地区暴发疫情会使所有国家面临危险。为了控制SARS或其他传染病,人类需空前地团结,每个国家都应认识到这些努力关系着自身利益。成功控制SARS蔓延清楚地表明,国际主义精神是迅速控制SARS的推动力。
世界全球化的正面意义是,电子通讯技术允许研究人员、传染病学家和临床医生建立“虚拟”网络,摒弃竞争,通力合作,日以继夜地以破记录的速度查找SARS病原体及基因序列,定义其临床特征,并调查其传播模式。
电子联络使向全球发出的首次SARS警告极为奏效。3月12日的最初警告,及3天后更强烈明确的警告,成为SARS早期一个清晰的分界线。在此之前出现病例的地区疫情暴发最严重,它包括香港、河内、新加坡、多伦多和中国大陆。3月12日之前,医护人员并未意识到一种新的疾病正在医疗机构中蔓延,因此在奋力救治病人时没有采取防护措施。SARS在这些医院中迅速传播,随后扩散到更广泛的社区,进而输出到其他地方。
除中国台湾外,其他在警告之后有输入型病例的地区均能避免疫情进一步传播,或能把继发病例控制在很小数目内。多数观察家将此功绩归于警告后人们高度的警觉与事先准备,媒体负责任的报道在其中起到极大的作用。
今天:古老的防控措施拯救全球化社会
迄今我们学到的最重要一课是,即使缺乏高精尖的控制工具,高层政治家控制疫情的决心具有决定性作用。果断采取已有几个世纪历史的古老的控制措施:隔离、追踪接触者、随访、检疫和旅行限制,使我们已接近击败SARS的目标。其他成功的措施包括:指定 SARS医院,把SARS可能传播到其他医院的危险降到最低;大众传媒开展公众教育活动,鼓励迅速报告症状;建立发热门诊以减轻急诊室的压力,许多新的受感染病例正是在急诊室发现的;在机场和其他边境站点,对人群通过检查体温进行筛查。
所有这些措施都有助于迅速发现和隔离新的传染源——切断传染链的关键一步。对公众来说,控制SARS最重要的“工具”是体温计。
越南在4月28日,菲律宾在5月20日,新加坡在5月31日,相继切断了传染链。6月24日WHO宣布将北京从疫区名单中删除。
为达到控制SARS 的目标,那些疫情最严重的国家和地区,迅速发现并纠正了医疗系统中长期存在的弱点,这为他们以后处理所有疾病带来永久的改善。此外,资料收集和报告系统、公开坦诚地向公众通告信息的新模式,在以后新的疾病出现和下一次流感大暴发时,会使全世界受益。
明天:需要坚持监测1年并保持警惕
SARS 已经反复显示了它的反弹力,最近一次反弹发生在多伦多。研究者们强调,SARS的特性使最周密的准备和最高度的警惕和怀疑不能完全杜绝它的发生。在适合的条件下(目前对此了解得很少),一个有高度传染性的人能引发一连串的传播,在最坏的情况下能传染将近100个人。在新加坡,5例病人传染了整个暴发中206例病人中的103例。
当SARS的症状被其他疾病掩盖时,会发生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很多出人意料的聚集发病事件是由一些因没有引起怀疑而未被隔离的病人造成的,对他们没有按照严格的传染控制措施进行管理,没有限制其探视者,并经常将其转往其他医院进行治疗或检查。
虽然SARS已明显得到控制,但是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保持警惕。全球有机会切断所有地方的人际传染。然而,因为存在许多未解的科学问题,尤其是关于病毒起源和污染环境对整个传播过程的作用,WHO认为至少需要一整年的观察来判断SARS是否会发展为地方性传染病,来确认SARS没有在未被察觉的情况下传播到监测和报告系统落后的国家。如果不发生这种情况,下一个大的困难是可能的动物蓄积和可能的季节性复发问题。科学家尚不能排除SARS 病毒可能隐藏在自然界中的某处,如同埃波拉病毒那样,一旦时机成熟,就返回新的人类宿主,造成感染传播。
最后,需要优先开发出一种可靠的能现场使用的诊断试验。没有这种试验,每个非典型肺炎病例都会引起怀疑和恐慌,任何以医院为基础发生的病人群集发热都需要广泛的调查,任何发热或咳嗽的人都要被禁止国际旅行。
只要世界任何地方有一例SARS病例或疑似病例存在,只要病毒起源等根本问题还未找到答案,所有国家都要保持警惕。 (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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