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作为医生是否有幸福感,这不是矫情,而是需要让自己确定这份职业的归属感在哪里。无论最终你的轨迹如何,但凡在临床工作的医生,都应该记得,你面对的是一个脆弱的个体,亟待帮助的个体,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人性。本文作者Alexandra Z(中文名 张清):新加坡总医院内科住院医师,健康界新加坡观察员。
最近在想一个词:幸福感。问自己作为医生是否有幸福感,这不是矫情,而是需要让自己确定这份职业的归属感在哪里。
20年代中期的美国医生有着最高的幸福感。那个时候,人均寿命的显著增加,让美国的医学进入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黄金时代。从1940年的65岁到1970的71岁,脊髓灰质炎疫苗,心肺替代等技术的突破,让医学的发展凯歌频奏。医生在那个时候也享有较大的自主权,大医院里面充满了积极的气氛。靠着高品质服务--高收费的模式,加上保险公司如"蓝盾"的支持以及没有多少行政条款的管制,医生的幸福感爆棚。
1965年,Medicare开始引入,涵盖老年人的医疗费用。相比之下,医生的收入从1940年到1970年,增长了近6倍之多。但随之而来的是,医疗花销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医疗的浪费情况也开始加剧。
根据1974年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外科医生几乎做了近250万次不必要的操作,浪费近40个亿,也导致近1万2千个死亡病例。所以从1970间开始,卫生机构就开始提议,让医生承担一部分额外的开销,让患者承担一部分开销。这样做的后果很快使得医生们在80年代初期的幸福感骤降。相比70年代,半数医生父母已经不愿意让子女再行医了,或者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绝不会再去读医学院。与此同时,公共评价也悄然发生变化,医生曾经神圣的护卫者形象增加了许多负面的评价,如趋利态度明显,医术不够专业等等。
但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为"不幸"的是医生们发现,自己开始无法再说服自己了。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病人沟通,不能按照真正的诊治流程做检查或者治疗,行政流程和保险问题的繁琐,收入和工作时间不相称,法律官司更多等等。这样的负面情绪带来的后果是医生短缺,尤其是在初级/家庭医生方面。很多上了年纪的病人要等很久才能看得上自己的家庭医生。
另一方面,医生的负面情绪无疑也会传染给自己的病人。曾经,患者会挂在嘴上,称为"我的医生"的那个人,现在也许很难真正记得这是"我的病人"。时间仓促,导致就诊变得流程化而少了点人情味,自然而然,相互的信任也大打折扣。美国的医疗发展历程并非个例。
在当下速食快餐的时代,医生这个职业不是唯一感到不幸福的。教师,律师,这些与人打交道的行业多少都有影响。毕竟,面对人的时候,沟通、共情、信任的建立都是快不得的。如何改变自身行为方式,才能继续愉快的享受这个行业是值得深思的问题。重新找回职业幸福感其实也不难。一个最开始会选择在做临床医生的人,即使再与众不同、再桀骜不驯,也会有一些烙印和标签:不笨,善良,勤奋。想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患者解除病痛,继续享有高贵而美好的生命。我们都不愿意过度检查,过度治疗,也不愿意漏诊、误诊,酿成不可逆转的悲剧。从医学院毕业开始,每一位选择坚持在临床工作的医生,其实都有一个最重要、不可忘却的责任:增加自己的职业幸福感;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以及对患者的医疗质量负责任。
如何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明确什么对于你是最重要的,什么让你最激动、开心、夜不能寐,什么事情你可以坚持每天都做也不会厌烦。这些答案潜藏在医学院的那几年里,有些人爱极了手术刀,有些人对某个器官着迷,有些人对某一类疾病好奇。所以,让你最有兴趣的那一个部分呢?找出一个明确的诊断,像大侦探福尔摩斯那样?完成一个完美的操作,让患者拥有第二次生命的成就感?还是不菲的收入,学术大会作为发言人的刺激?医学界是魅惑的。在于选择太多,而每一个答案和选择都带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无论最终你的轨迹如何,但凡在临床工作的医生,都应该记得,你面对的是一个脆弱的个体,亟待帮助的个体,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人性。
就这一点而言,没有其他任何行业可以取代。
本文作者Alexandra Z(中文名 张清):新加坡总医院内科住院医师,健康界新加坡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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