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出自寒门的少年,从小立志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为了这个理想,他用34年的时间,走出偏僻小镇、走进医学院校、走入西北荒漠,走进军营,走遍30多个国家和地区,笃学苦行,最终报效祖国。他就是国际著名小肠移植专家、西京医院特聘教授吴国生。正如他的名字那样,半生奋斗都萦绕着动人的家国情怀。
讯(通讯员 何兴龙)一位出自寒门的少年,从小立志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为了这个理想,他用34年的时间,走出偏僻小镇、走进医学院校、走入西北荒漠,走进军营,走遍30多个国家和地区,笃学苦行,最终报效祖国。
他就是国际著名小肠移植专家、西京医院特聘教授吴国生。正如他的名字那样,半生奋斗都萦绕着动人的家国情怀。
吴国生 教授
笃,黎明中苦读的身影
已届半百的吴国生,出生于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城的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里。1980年考大学,他成为当年县城仅有的5个考上的人之一,本想考军校为家里省钱,却因视力问题未能如愿。最终被录取到兰州医学院,从此便与医学结缘。
上大学后,因为家境清贫,吴国生申请到了当时的国家最高助学金,一个月25元,就是这25元,得以让他吃饱饭、买书,顺利完成学业。每谈及此,他的眼眶里总是噙满泪水,因为他感谢这个曾经培养自己的祖国!
一代人总有一代人的奋斗,一个时代总有一个时代的忧伤。5年学业下来,吴国生连续3年获全年级“三好学生”,毕业时,作为全年级前五名的他本可以按规定继续留校深造、留在省城,却因为自己家庭没有任何背景,而只能选择远赴甘肃玉门油矿当一名基层职工医院的医生,这一选择也创造了当年同年级毕业分派的地域偏僻之最。
初到医院,吴国生被分派到普通外科做了一名医生,他目睹了因为医疗技术落后致使诸多生命逝去的悲剧。一天,一位20出头的石油工人被大风从20多米的井架上刮了下来,导致肝破裂腹腔大出血,但因为技术实力有限,打开肚子无法手术止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生命很快逝去。
“如果自己技术高,肯定能够救活他!”吴国生不断地自责着自己。
类似这样的惨剧发生过多起,让他深深认识到,只有继续深造不断提高自己的技术,才能不让悲剧发生。报考研究生,对当时分派到基层的医生来说是唯一的出路,但考研究生的路却是坎坷漫长的。刚参加工作的两年,单位没有让他报考,多次申请之下,第三年时领导才勉强答应,但提出一个条件:“只能考一次”。一次就一次,吴国生咬着牙答应了。
由于科室办公条件有限,吴国生找了一个杂物间,用厚厚的窗帘隔开,放一套桌椅便成为复习室。终于功夫不复有心人,他如愿被第四军医大学录取。
3年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他被分派到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胃肠外科。后又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国家教委的全额奖学金,赴世界著名的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深造学习。
钻,新知催开新视界
1995年的初夏,斯德哥尔摩微凉而惬意,从宿舍到实验室,吴国生一路漫步,走过裁剪一新的花园,彷佛置身在“童话世界”。对而立之年的吴国生来说,他更置身在了一个事业的新天地。
时光老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让梦想与现实不期而遇。对吴国生来说,与器官移植结缘,还要从一次无意的手术观摩说起。到瑞典的半年时间里,吴国生一直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做临床营养方面的研究工作,工作完成之后,他会经常到手术室观摩学习。
一次,一位45岁的重度肝硬化病人被推进手术室,肝脏与腹壁以及周围脏器形成致密粘连,血管曲张成团,要按国内当时的技术水平,肯定无法手术救治,但器官移植中心主任葛尤斯(Carl G. Groth)教授成功为这位终末期病人切除了病变肝脏,换上了新的肝脏。3个月后,患者自己到医院复查,生活已经与正常人无大的差别。
“器官移植太奇妙了!”这个念头在吴国生心里开始萌发,他暗下决心,我要从事器官移植这个方向!
为了学习器官移植,吴国生多次向葛尤斯教授申请,一开始都被婉拒,但他并没有放弃,多次申请之下,葛尤斯教授终于为这个固执的中国年轻人打动,答应他可以到移植中心“拉钩”帮忙。手术拉钩是一项苦力活,一台肝移植常常要站20多个小时,对身体的考验可想而知。但吴国生都坚持下来了,葛尤斯教授为这个中国小伙竖起了大拇指,一年后主动邀请吴国生攻读他的博士。
吴国生又迎来了继续深造提高的机会,他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遇,忘我的拼搏着。每天在实验室做器官移植免疫学实验,在显微镜下练习血管吻合的操作技术,同时参加肝肾等器官移植手术200多例。功夫不负苦心人,5年时间,他以第一作者发表SCI论文6篇,成为该移植中心拿到博士学位的第一个中国人。
读博期间,吴国生的视野更加开阔,他有机会得以到欧洲和美国等地参观学习。博士毕业后,移植中心的主任邀请他留下来从事临床工作,本可以拿高薪过舒适生活的吴国生却将眼光投向了美国,因为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他要到世界上器官移植技术最前进的美国去。
虽然同事多方挽留,妻子反对,但吴国生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去往美国的旅程。虽然前路漫漫,一切都是未知,但只要梦想在召唤,吴国生就义无反顾地奔赴。
搏,何妨在不惑之年
来美国之前,由于在成功实施国内首例活体小肠移植手术方面的突出贡献,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决定破格晋升他为正教授、主任医师,科室副主任,那一年,他只有35岁。
吴国生却放弃了这一殊荣,毅然飞赴美国深造。这将意味着,他要一切重头开始。原因很简单,“自己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这一职称和职务所要求的水平。”吴国生心里十分清醒。
初来美国,一切都比原想的要困难得多。实验室工作、带小孩、读书考试,吴国生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4点就起床,一到实验室就工作10个小时,回家给上学的儿子辅导完功课,安顿睡下后,他又开始读书,准备美国的医师考试。
原来,要想在美国做医生,首先要在大学学习4年生物学基础课,然后申请报考医学院,毕业后申请专科,经过5年的住院医师培训和2年的专科医生培训后,才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如果一切顺利,这一过程需要15年才能完成。
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复习备考的吴国生甚至于太专注于考试,过马路时分神被车撞得头破血流……高速上堵一会车,他都能睡着,直到被后面轰鸣的喇叭声吵醒……一年就5天的年休假,他总有两天两夜是睡过去的……他确实太累了。
终于,经过3年的拼搏努力,吴国生考过了30多门课程,成为迈阿密大学杰克逊纪念医院的一名临床硕士(Clinical fellow)。之后,他又如愿进入多年来自己梦寐以求的世界著名器官移植中心-美国匹兹堡大学器官移植外科,并成为一名正式的临床主治医生(Attending)。
和煦的晚风,吹抚着匹兹堡这座气候宜人的山城,傍晚饭后,吴国生一家总会到公园散步,享受难得的团聚时光。但面对优越的异国生活,吴国生的心里却总是高兴不起来。
他总是想念着中国西北,那个自己成长的地方,他更觉得亲切温暖。他准备好了,他一定要回去,把自己所学的一切献给那个曾经培养他的地方。
爱,送给最柔弱的人
2010年底,吴国生回到国内,回到自己熟悉的大西北,回到西安西京医院。走下飞机舷梯的时候,熟悉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他深信:他永远都属于这片土地。
由于自己出身寒门,吴国生特别关注那些患病的贫困人群,他总是想法设法给他们最好的医术、最温情的照顾。
来自新疆边远地区库车的18岁少年阿迪勒阳光、聪慧、帅气。但不幸的是,14岁那年由于“急性阑尾炎”术后导致小肠坏死,成了“短肠人”,每天只能靠躺在病床上输营养液维持生命,只有进行小肠移植才是唯一长期存活的希望。
面对阿迪勒坚强求生的微笑,吴国生的心隐隐作痛,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用自己所学挽救这位少年、挽救这个家庭。
经过周密的术前准备,吴国生率领他的小肠移植团队,成功将阿迪勒舅舅的1.8米小肠移植到他体内,手术获得圆满成功,阿迪勒开始进食,阿迪勒终于实现了“过正常人生活”的愿望。
“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病人对我的理解和信任。”吴国生满含欣喜的说。
梦,仍在追寻中延续
亚洲首例血型不合活体小肠移植术、亚洲首例同卵双生活体小肠移植、国内首例胰十二指肠切除自体小肠移植、国内首例小肠延长手术、世界首例机器人活体小肠移植、世界第二例肝脾动静脉重建自体小肠移植……
这是回国5年多来,吴国生给出的成绩单。在小肠移植领域他屡创辉煌,频频创造生命的奇迹,使我国小肠移植技术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但这些医疗突破的取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由于小肠含有丰富的淋巴组织,移植后会出现剧烈的排斥反应,常常伴有严重感染,甚至死亡的严重后果。因此,较之其它器官移植,小肠移植发展缓慢,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对于这样一类疑难病症,不去研究它,不去治疗它,这种病人是永远好不了的,只有不断地进行探索尝试,获取更多的经验,总有一天,该类患者就变得比较容易治疗。”
攻克小肠移植免疫排斥反应难题,使小肠移植技术更加成熟完善、成为一种常规的、具有良好治疗效果的手段,挽救那些病危的患者,这个梦想一直在吴国生心中燃烧着。
“我要用一生去尝试”,这是吴国生常挂在嘴边的话,正如他的人生轨迹所佐证的那样,从不停步,总是追寻事业的更高境界,总在奔向梦想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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