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社会上假新闻太多了,而且就艾滋病编出来的假新闻和谣言遍地都是,谣言你随便来一个。这个社群同时应该受到教育的社群,跟我们社会是一样的,本身应该对艾滋病感染者赋有同情心,所以现在这个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嘉宾 景军
嘉宾:夏菁
姜晓朋:艾滋感染者被贴坏人标签 法律保障条款无保障措施
主持人:谢谢小枫,实际上小枫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艾滋患者本身乐意公开这种身份,以现身说法身份告诉大家,怎么样一个正确的防范艾滋,但是事实上,有的人站出来之后,遭遇了很多社会歧视,这也是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现在社会歧视为什么远远大于艾滋病本身,这些原因到底来自哪些方面?
姜晓朋:歧视的原因是很复杂的,一个是制度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来自于社会。咱们在06年国家发布艾滋病防治条例,这是中国目前关于艾滋病防治一个最高法律效率的一个文件。这个文件明确规定了各级包括政府部门等等,都不能歧视艾滋病感染者,这是一个很有力的规定。但是歧视之后会怎么样,并没有给予明确的说法。在地方各级他们的文件和规定里也没有明确的说法。
第二个方面,我想主要是社会歧视,可能大家把艾滋看得很肮脏,给艾滋病感染者贴上标签——坏人。我记得07年有一个调查,全国六个大城市的调查,有1/3城市青年人认为艾滋病感染者,就是因为他们不良行为。反社会歧视需要不断的通过各方的努力。需要社会各界不断的来改变大家这个观点。
夏菁:艾滋病对多数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夏菁:我们在工作中也发现有很多法律法规相互之间是存在着矛盾的。举个例子,艾滋就业歧视案例参照公务员条例患了哪些病是不合格的,其中艾滋病就是一条,人民警察准入条例当中也是有这么一条。但是,假如说我成为了人民警察或者公务员以后我再得了艾滋病,那我还是属于合格的吗?法律和条规之间,一方面需要一个调整,需要完善,同时需要在社会发展进程当中逐步的来进行修订,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觉得还有一些不同大众,艾滋病对于每个人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情,每个人都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情,仅仅每年到了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么一个疫情的公布。所以对这个话题一个是不关注,即使关注了,三条传播途径可能说的都是头头是道。可是你问他为什么还是恐惧,可能不一定有人知道?这就是一个知识还不够全面,还不够科学。
第三点,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艾滋病感染者都是一些道德上有缺陷的人。我们经常看到很多艾滋病宣传当中的一些宣传口号,洁身自好,远离艾滋,反过来是不是得了艾滋病的人就不洁身自好呢?显然这是一个伪命题。还有得了艾滋就会远离幸福,那不得艾滋的人每个人都会幸福吗?显然它也是不成立的,这就是我们在宣传当中也存在着一些可能需要改进的地方。同时也是艾滋病病毒传染者参与的力量,我们做这些宣传的时候,很多我身边的病友告诉我,他们看到这个口号这么一个感受。从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到艾滋病感染者也参与,是具有非常大的影响的。他也可以让这些所谓的宣传,教育,耿继从人性角度,或者更科学的角度来考虑这些问题。
景军:歧视首先基于恐惧 恐惧源于医院医生排斥
景军:我认为歧视主要是两条,一个是基于恐惧的,当恐惧彻底没有之后,这个歧视还存在,那是基于道德的判断。所以他恐惧的呢?恐惧又来自于什么呢?来自于艾滋病就是日期对艾滋病的理解,这个理解实际上是一个基础的知识体系建构。因为在最早的时候我们看一下艾滋病名词,在纽约它是3H,第一个H,是血友病,第二个H是男男同性恋,第三个H是海地人,所以在纽约发现的医生就把艾滋病叫3H,意思就是3个H的人才能患这种病。旧金山医生给的名字叫做同性恋癌症,在中国医学界叫超级癌症等等,这是一个医学知识建构。
艾滋病从医学上来说,医学没法打开社会歧视这把锁头。对于我们来说,第一个来自社会恐惧的歧视都没有去掉。比如你领着小孩走,爸爸妈妈碰到一件事情害怕了,小孩绝对是害怕的,小孩会有一个条件反射。现在第一个来自恐惧的歧视是跟医院医生有关系的。如果我们医院和医生,或者我们医学话语都没有这个歧视,那我们普通的人,就像小孩子一样,被爸爸妈妈领着,说看到医生都不怕,我为什么怕。但是今天现实医生在公众场合也好,在行驶治病救人过程中,连续几个大型医院调查都证明医生非常排斥艾滋病患者,而且医生是明明知道这个艾滋病患者不会把艾滋病病毒传染给他。
随便做一个实验,让小枫今天下午到北京十个医院去,进行就说我感冒了需要打吊针,随便去一家,只要表明艾滋患者身份,没有一家给你提供医疗救助。而且他明明知道你是不会传染给他的,这又是为了什么?就变得非常复杂的事情。首先我认为医生就有歧视,就像小孩看到爸爸妈妈恐惧一样,自然就会恐惧,我们公众跟着权威走,公众对这个反映实际下意识跟着医疗权威走的,跟着医疗权威话语,跟着他们眼神,跟着他们表情走的。我说十家医院绝对一点夸大都没有,你可以今天去做。多少次调查都证明医生不愿意给艾滋病传染者提供服务,我们就要探究。它可以为其他传染病人提供救助,但是不愿意为艾滋病传染者提供救助。
景军:无奈艾滋假新闻特别符合公众心理和期待
主持人:艾滋患者只要公开身份,一个是医院排斥,治疗上得不到保障,就业、生活上都得不到保障,这就加剧了社会矛盾,包括现在经常出现报复性传播事件。
景军:现在社会上假新闻太多了,而且就艾滋病编出来的假新闻和谣言遍地都是,谣言你随便来一个。到现在没有一例刑事案例。但是说完这句话,所谓报复社会,很多性行为是隐蔽的,有些人对艾滋病患者有一个想象,这些人太坏了,他肯定在以后性行为中不告诉对方,但是其实也不是这回事,为什么他不会这样子呢?因为如果你不告诉对方的情况下,你也不能问对方有什么性疾病史。如果我是感染的话,我跟别人有性生活的时候,我也不问别人性生活史,造成其他疾病的感染。那会加速我得艾滋病的病症,所以为了保护我自己,我需要保护别人。不是说你就去,带着病毒四处传播去,你没有任何危险了,你的危险很大,你会感染梅毒,你会感染其他性病,你会感染乙肝,都会感染的。所以这个过程中,不是你去报复别人没有风险,你的风险很大。这个问题上,我一听到这个,听到十个,九个是假新闻。当然假的特别符合我们心理和我们的期待,我们的网友,我们的读者一听这个就特别相信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太圆满了。可是人生不是这样的,人生不是我们想象的。为什么我们网友,为什么读者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景老师讲的故事一定是假的,这是我感到特别无奈一件事情。
主持人: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出现这么多关于艾滋的谣言,即使它是假新闻。
小枫:歧视,因为对艾滋病知识的不了解,恐惧,会对艾滋病人群进行一个道德化,标签化,污名化,我们需要反思,包括刚才提到的我也非常反对所谓的莫须有的社会报复。我们需要反思,我们媒体,我们所有的媒体在进行这些报道的时候,有没有进行它真实的调查。这些信息是不是真实的?而且你有没有想到我们这些媒体朋友们,进行这些报道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对艾滋病问题产生什么样的不良的后果。
我们鼓励感染者的参与,第一点,我们真正的参与能够让更多的社会大众真正认识艾滋病,了解艾滋病,去保护好自己,不得艾滋病。我们也有这个善心去回馈社会,我们也有强烈的社会责任心。同时我们感染者的参与,还能帮助国家,帮助疾控部门做好感染者的关怀工作,因为这是我们一个特有的优势。作为一个感染者,我们再去和同伴交流的时候,他会对我们会有亲情,共情,因为我们是同样的身份。假设你去采访,或者疾控工作人员,可能就被他所抵制。
景军:艾滋病感染者参加这个工作,好像就是说负面教材。但实际上,感染者它的感染渠道是很多的,每一个感染者都是不幸的,或者说都是应该得到救助的,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但是的确在我们这个社会,有一个教训可以谈的,第一个教训是对家长的教训,在我们的社会中,儿童的教育,如果不慎的话,有很多歧途可以走入,这其中包括吸毒的问题,尤其是静脉吸毒的问题,这是很严重的,这个后果之一就是感染。
另外一个就是性生活的问题,在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里,你感染了,这里虽然不能说是反面教材,起码要做到一个安全,但是最不能克服是男男同性恋,我们现在中国社会,传宗接代的社会,碰到一批男孩不想结婚,不喜欢女孩,就想跟男孩在一块。在中国社会对这些人产生两种歧视,一种歧视是基于生物性,怎么违背人性。第二个怎么违背道德,这个道德就是中国儒家思想这种道德。而且现在在咱们国家,艾滋病的疫情现在在男男同性恋,从顺序来看,变化非常快。它的感染率提高得比较快,起码从现有数据来说。在这个社会里面,我们还没有找到小枫刚才讲的,工作机制。吸毒人员,给他针具交换,给他美沙酮;小姐、嫖客这群里用百分之百安全套,然后保护;卖血的人把卖血途径停了;在母婴传播里全国100多个到处有母婴传播的,查出来都有了。但是在男男这个社区里面,我们没有防治艾滋病的有效的方式。
但是现在都意识到这个社区依靠两个人,第一个依靠这个社区的感染者,第二个要依靠这个社区的同志,但是我也应该在这里跟大家非常郑重的说,起码根据我的接触,在这个社区照样存在严重的社会歧视。如果一个同性恋告诉其他同性恋他是艾滋病感染者,他同样不会回到这个社区,在这里是一个双重歧视,一个是感染者歧视,一个是同性恋身份暴露歧视,不但被社会抛弃,同样被同性恋社群抛弃,这个社群同样不会要你。这个社群同时应该受到教育的社群,跟我们社会是一样的,本身应该对艾滋病感染者赋有同情心,所以现在这个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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