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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科

为什么近视的人越来越多了?

作者:Elie Dolgin/原文 Paradoxian/译 来源:果壳网 日期:2015-06-05
导读

越来越多的孩子因为近视带来的视力模糊而来到了眼科中心,如此之多的验光和配镜需求,让医院挤得水泄不通。于是该中心添加了几个新的检查室——为了腾出地方,一些医生和研究者被挪到了当地的一个商场。现在,一到就诊者最多的寒暑假,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孩子们”涌入医院——同样要搬去商场工作的眼科医生纳丹·康登(NathanCongdon)说道。“孩子多到你基本没法穿过大厅。”

关键字: 近视 | 越来越多

中国南方的广州市一直有中国最大的眼科医院。不过大约五年前,中山眼科中心就展现出明显的扩张需要了。

越来越多的孩子因为近视带来的视力模糊而来到了眼科中心,如此之多的验光和配镜需求,让医院挤得水泄不通。于是该中心添加了几个新的检查室——为了腾出地方,一些医生和研究者被挪到了当地的一个商场。现在,一到就诊者最多的寒暑假,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孩子们”涌入医院——同样要搬去商场工作的眼科医生纳丹·康登(NathanCongdon)说道。“孩子多到你基本没法穿过大厅。”

东亚一直没摆脱这波空前的近视增长大流。60年前,中国人口的10%-20%是近视。而今天,接近90%的青少年和年轻人都近视了。在首尔,19周岁男性的近视率达到惊人的96.5%。

世界其他地方也发生了近视率的剧增,欧美一半的年轻人都没有免俗得了近视——广泛程度已是半世纪前的两倍。据估计,在未来五年之内,世界人口可能有三分之一——25亿人——会患有近视。“我们正在走向一场近视大流行。”澳大利亚布莱恩·霍登视觉研究所(BrienHoldenVisionInstitute)近视项目的带头人帕德玛贾·桑卡里杜格(PadmajaSankaridurg)说道。

图片来源:IanMorgan,AustralianNatlUniv.

近视可不只是不方便而已。框架眼镜、隐形眼镜和外科手术能够帮忙矫正视力,但它们并没有解决深层的缺陷:近视者的眼球会稍稍伸长,晶状体会将远处物体的像会聚到视网膜之前,而不是视网膜之上。在严重的近视案例中,这种变形牵拉了眼球内部的组织,使之变薄,增加了视网膜脱落、白内障、青光眼,甚至是失明的风险。因为眼球会在童年阶段生长,近视也普遍在学龄儿童和青少年中发生。在东亚,大学生年龄段的人里大约有五分之一有这种严重形式的近视,而其中的一半可能会发展出不可逆的视觉丧失。

这一威胁推动了相关研究的增长,以试图了解近视的成因——而科学家们开始找到答案了。他们正在挑战认为近视专属于小“书虫”的旧观点,而在一个新论点下达成一致:给孩子们增加近视风险的,其实是太长时间的室内活动。“我们正在很努力地传达这个讯息,孩子们需要在户外花更多的时间。”凯瑟琳·罗斯(KathrynRose)说。她是悉尼科技大学视觉矫正学系的系主任。

追踪视力

许多年来,科学群体都认为近视主要是因为遗传。20世纪60年代的研究表明,比起基因不相同的双胞胎,近视在基因完全相同的双胞胎中更普遍,这意味着近视的易感程度受DNA的强力影响[1]。在科学家的努力搜寻下,基因组中超过100个片段都被发现与近视相关。

但显然,基因不可能解释事情的全部。最明显的标志之一是1969年的一项对因纽特人的研究[2]。这些因纽特人住在阿拉斯加的北端,生活方式正在经历变化。对于那些在孤立群体中成长的成年人,131人中只有2人有近视。但他们的儿女和孙子中却超过一半的人都成了近视。遗传变化发生得太慢,不足以解释这么迅速的变化——因纽特人的例子也好,自那之后记录到的全球近视率飞涨也罢。“一定有个环境因素导致了这些世代间的差别。”新加坡国立大学研究近视流行病学和遗传学的邵星梅(音译,SeangMeiSaw)说。

在过去,科研人员认为近视的主要原因在于遗传。图片来源:shutterstock友情提供

书本曾是明摆着的“凶手”。这个观念在400多年前就有了,那时德国的占星师、光学专家约翰内斯·开普勒(JohannesKepler)将自己的近视归罪于他所有的研究。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在19世纪前,一些有名的眼科医生会推荐小学生们使用头靠以防止他们离书本太近。

近视率在现代的增长反映出一个趋势:许多国家的小孩正在花更多的时间来读书,学习,或者黏在电脑或智能手机屏幕前——在东亚国家尤其如此。在这些国家,社会对学习成绩的高度重视正在促使孩子们在学校待得更久,在学习上花更多的时间。去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forEconomicCo-operationandDevelopment)的一项报告[3]指出,平均每个上海的15岁小孩现在每周要花14个小时做作业。相比之下,英国是5个小时,美国是6个小时。

研究者们一致地记录到了教育方式和近视普及度的强烈关联。例如在20世纪90年代,他们发现以色列的青少年男性中,在犹太教会学校(yeshiva,学生成日学习宗教经文)学习的学生比看书时间少的学生们有着高得多的近视率[4]。在生物学层次看,说长时近距离用眼能改变眼球的生长貌似很合理,毕竟眼球会不断调节射入的光线,使近处的图像聚焦在视网膜附近。

尽管这个观点很吸引,但却禁不住检验。21世纪初,研究者开始研究具体的行为,诸如每周读多久书,看多久的电脑,结果没有一个因素看起来是近视风险的主要贡献者——但另一个因素却是的[5]。在2007年,俄亥俄州立大学哥伦布分校验光学系的唐纳德·穆蒂(DonaldMutti)和同事们报告了一项研究结果,该研究跟踪了加利福尼亚州500多名8-9岁的、视力正常的儿童[6]。该团队调查了这些儿童的每日活动,“大概是事后才想到,我们又问了体育运动和户外活动。”穆蒂说。

他们没做错。五年后,每5个孩子中就有一个近视,而唯一一个和该风险强烈相关的环境因素是花在户外的时间[6]。“我们觉得这个发现很奇怪,”穆蒂回忆道,“但这在我们分析数据时不停地出现。”一年之后,罗斯和她的同事们在澳大利亚得出了同样的结论[7]。在对悉尼中小学中的4000余个孩子进行三年的研究后,他们发现户外活动时间少的孩子有着更大的近视风险。

罗斯的团队试图排除这种联系背后的其它解释——比方说,孩子们也许在户外进行了更多体育锻炼,而益处也许是从锻炼中来的。但室内体育运动的时间就没有展现出这样的关联,不足以支持这项解释。但户外的时间却可以,不论孩子们是在锻炼、野餐,或者只是在海滩上读书。那些在户外待得更久的孩子们并不一定减少了和看书本、看屏幕以及进行近距离工作的时间。“我们遇到的一些孩子在这两项活动上都很积极,但他们并没有变成近视。”罗斯说。近距离工作也许仍有些影响,但最重要的似乎是眼睛在明亮光线下的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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