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医护人员的心随着工作年限增加,会变得越来越麻木,其实不然,更多的医护人员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是最柔弱的,他们在尽自己全力想让更多的人康复。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丁晶。我和她初识是在我刚毕业参加工作那年,不同的是我身穿白衣,头戴燕尾,每天无忧无虑;而她却痛苦地躺在病床上,等待手术治疗。
有人说医护人员的心随着工作的年限增加,会变得越来越麻木。其实不然,更多的医护人员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小块是最柔弱的,他们在尽自己全力,想让更多的人康复,不想让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伤感中。
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和她一样美丽,丁晶。我和她初识是在我刚毕业参加工作那年,我19岁,她14岁,都是花一样的年纪,不同的是我身穿白衣,头戴燕尾,穿梭在病房里,每天无忧无虑地;而她却痛苦地躺在病床上,等待手术治疗。她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突然腰部剧烈疼痛,到医院检查后发现居然得了神经母细胞瘤,一种恶性疾病。我刚离开书本,没有太多的实践经验,每天在她床边也是盲目的安慰她,因为我也不知道神经母细胞瘤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我也一味的相信这么年轻的女孩,正是上帝眼里的宠儿,她早晚会恢复健康的。
她手术的那一天,正好是我值夜班,白天她经历了5-6个小时的手术,等我下半夜十二点来接班的时候,她正好过了麻醉,开始感觉切口的疼痛,而且越来越明显,我在巡视病房的时候,她妈妈提出想要注射吗啡,我想起交班的时候,上一班的护士曾经告诉我,如果丁晶醒来后感觉疼痛的话,可以给她注射吗啡,医嘱已经下过了,只要执行就可以了。当她妈妈提出的时候,我却想起了吗啡的副作用——成瘾性,我潜意识里不想让这么年轻的她成为一个瘾君子,于是我就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止痛药的作用和副作用,14岁的她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选择和我一样,不用吗啡。于是我和她一起做深呼吸,我用语言诱导她进入睡眠状态,那天一夜她睡的不是很安稳,我每隔一个小时就去看她,躺在病床上的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舒展,我知道她在与疼痛作斗争,一度我忍不住想为她注射吗啡,可是她坚决的摇了摇头。我第一次在医院里流下了眼泪,为这个坚强的女孩而流下眼泪。
我再遇到丁晶是我从骨科调到内科工作了4年后,多年来我已经接触过了很多肿瘤患者,在他们与癌性疼痛抵抗过程中,我目睹了太多太多的痛不欲生的悲壮场面,我也时常在想我当初我对丁晶是不是太残忍了。直到,我再遇丁晶,那时的她也是一个晚期癌症的患者了,18岁的她正当是花开季节,却被疾病折磨得像日渐枯萎,轻轻一碰,花瓣就要凋零的感觉。我有点内疚,但是她和她的母亲见到我却非常开心,她骄傲的告诉我:患病四年来,她一直没用过吗啡类止痛药,每次癌性疼痛来袭的时候,她就想起了我的话,以及我教给她用深呼吸和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来止痛。她的表情让我心底的那丝愧疚感有增无减,过去的无知是给丁晶带来更多抗癌的希望还是让她有生的那几年过的那么痛苦?我无从得知,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是她在感动我,每天进入她的病房,她总是用最灿烂的笑容迎接我的到来,接受我为她提供的服务,她是病房里最阳光的一个患者,由于她四年来接受过多次的放化疗,血管条件已经很差了,当年可没有什么PICC置管,每天静脉输液都需要我们给她扎针,我们也不能保证每天都是一针见血,每当我们穿刺失败而愧疚时,她反过来安慰我们:“没关系的,是我的血管不好扎!”在她弥留之际,她不得不接受吗啡的止痛治疗,但是她仍然坚持能吃药控制就不注射吗啡,有时我忍不住想劝她用吗啡,她却悄悄地告诉我说:“我在生命的长度创造不出奇迹了,就让我在这抗癌的路上创造一个奇迹吧!”我陪她度过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在她离开的那几天,她的妈妈没有太多的悲哀,她告诉我说,这也许对她来说是个好的归宿,是痛苦的终点站,她可以在天堂开心的笑了。当我问及她今后的打算时,她的一番话更让我感动,她说她会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收养一个女孩,或者就去福利院做义工,照顾更多的需要关爱的孩子。
几年后,我在路上遇到了她---丁晶的妈妈,一个温和的妈妈,当我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的时候,她主动告诉我,自从丁晶走了以后,她就整理了丁晶的玩具和书籍,送到福利院,做了一段日子的义工,后来就领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现在一家三口人过的很好。丁晶和她妈妈的故事时常鼓励我勇敢面对生活中的困惑与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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