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华正茂到耄耋之年,她挽救了一个又一个传染病患者,创造了我国传染病防治史上一个又一个奇迹,却没有得过一枚军功章。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带着一系列的疑问,近日,记者走进全国最大、全军唯一的传染病医院,探访了87岁的我国著名传染病专家、解放军第302医院专家组组长陈菊梅,近距离感受了她的“菊”、“梅”品格。
一个“淡”字赢尊重
一本锁在抽屉里尘封已久的获奖证书,在这次采访中被陈菊梅的学生、青少年肝病诊疗与研究中心主任朱世殊拿了出来。
3年前,在老师手把手的帮带下,朱世殊完成了一个关于儿童肝衰竭治疗的研究课题,并获得军队医疗成果奖。在填写申报人时,陈菊梅主动删掉了自己的名字。然而,这项成果毕竟有老师的功劳,上交材料时,朱世殊又悄悄将陈菊梅的名字填上了。可获奖后,朱世殊说什么也不敢把证书拿给她,怕挨老师批评。于是,这本获奖证书一直躺在朱世殊办公桌的抽屉里。
在陈菊梅和年轻人之间,看不到“月明星稀”的现象。相反,她尽可能给“星星们”提供更多“显山露水”的机会,而常常把自己悄悄隐藏在“地平线”以下。她一生指导学生写了无数篇论文,从未有一篇挂名;她帮助年轻人研究申报了百余项科研成果,从未拿一本证书。尽管这些论文和课题都是按她的思路、在她的指导下并经她审定后完成的,但她认为,只要完成了研究任务,为传染病病人做了实事,署名在前在后、署不署名都是次要的。
陈菊梅教授在指导科研工作
1973年,陈菊梅以“302医院二科”的名义在《新医药学》杂志上发表了“五味子能够降低转氨酶”的学术论文。论文发表后,军内外兄弟单位纷纷前来取经,某药物研究所与某药厂根据陈菊梅的研究成果,生产出了一种新的降酶药物,获得了国际金奖。很多人为她鸣不平,认为她作为首研者,却没得到任何回报,有些吃亏。她却淡然地说:“我研究药的目的是治病救人,只要对病人有好处,得不得奖,我不在乎!”
近年来,英国《名人传记》、《剑桥大学名人录》等纷纷给陈菊梅来函,请求把她列入世界名人录,但她却一一复函谢绝。她说:“我活着不希望出名,死后也不用留名。人死了就死了,还留什么名。我和老伴都商量好了,我们死后,不作遗体告别,尸体都捐献出来,供医院解剖研究用。”
2002年春天,302医院党委准备以4位老专家的名字,为新病区4个“绿色园林”树“碑”命名。去征求陈菊梅的意见时,她委婉地说:“我当医生,为传染病患者服务,都是应该做的,没必要用我的名字树碑命名……”
许多熟悉陈菊梅的人众口一词:她一辈子不图名、不图利,是一位高技术含量的“活雷锋”。
为了使科研成果应用于临床,切实解决医学难题,陈菊梅不计个人得失,积极帮助兄弟单位进行成果转化。1989年,她得知广州军区某医院对“促肝细胞生长素”的研究取得一定成效后,无偿帮助他们申报国家一类新药。该药问世20多年来,大大降低了重型肝炎患者的死亡率。在此基础上,陈菊梅又协助该院开发了口服新药“促肝细胞生长颗粒”,在保证疗效的同时,缓解了患者的经济压力。
不占公家一分钱便宜,不收受“红包”和礼品,不接受“吃请”和游玩,这是陈菊梅恪守了几十年的“铁规矩”。
天津市有一位20多岁的女职员,康复出院后很久都没来复查。一向对病人高度负责的陈菊梅惦记在心,一个周末,陈菊梅乘车赶往天津,回访这位女职员。到了她家,陈菊梅不顾得劳累,立即对她进行全面体检,又像拉家常似地讲了许多保健常识和生活注意事项。女职工全家感动至极,执意要留陈菊梅在家吃饭,以表示对陈菊梅“认真会诊”和“专程家访”的感激之情,但陈菊梅借口“还要走访别人”,谢绝了全家人的盛情。陈菊梅在街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便饭,就匆匆赶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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