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协和人,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无论是老教授还是实习生都知道,每个星期三下午有一项具有“协和”鲜明特色的活动——内科大查房。“大查房”最早称为“大巡诊”,英文是“Medical Grand Round”。最初医生很少,在病人的床边,即可容纳全部医生巡诊。后来参加的医生越来越多,内科大查房从病房转移到能容纳百余人的老楼10-223,一直持续到1995年。现在的内科大查房是在病房楼四层的学术报告厅进行。
一个集思广益、培养人才、增强凝聚力和展现协和内科魅力的平台;一份既有传承、又有发扬的协和文化遗产;一部记录医学大师成长的史册。
每一位协和人,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无论是老教授还是实习生都知道,每个星期三下午有一项具有“协和”鲜明特色的活动——内科大查房。
体现的是一种学术气氛
“大查房”最早称为“大巡诊”,英文是“Medical Grand Round”。最初医生很少,在病人的床边,即可容纳全部医生巡诊。后来参加的医生越来越多,内科大查房从病房转移到能容纳百余人的老楼10-223,一直持续到1995年。现在的内科大查房是在病房楼四层的学术报告厅进行。
上世纪80年代,80岁高龄的张孝骞仍认真参加每一次内科大查房,在其1979-1986年的日记中也多次提到内科大查房,看得出张老在全力捍卫着协和的这种学术气氛。“……据云明天住院医生讲课,又无大查房!学术气氛冷淡,不重视临床实际,如此下去,医疗质量、人才培养,十分堪虑!……”
大查房的流程
著名血液病专家、协和医院邓家栋教授对内科大查房留下了这样的记忆。“协和内科对大巡诊历来都是很郑重其事的。事先,总住院医师要从各专业组、各病室选出具有某些特色的病例,经主治医师认可,先行公布。所选的常是较复杂和疑难的或罕见的病例,或在诊断和治疗中有不易解决的问题,或有某些新的经验教训值得学习和重视等。经常参加的有各专业组主任、主治医师、住院医师和实习医师、进修人员和高年级学生。本院其他科和少数外院医师有时也参加,还有部分病室护士长和护士”。
“大巡诊按时开始,首先由实习医师报告病例,要求完整而扼要。不遗漏重要资料,又要避免琐碎。继之主治医师发言,然后大家提问并讨论,最后通常由科主任综合众人意见,表明自己的见解,作总结性发言并指示下一步诊治措施。每次大巡诊,常常给参加者留下难忘印象。各级医生通过参加大巡诊增加了彼此了解。”
大查房的作用
2003年,原协和医院内科主任沈悌教授曾应《中国医学论坛报》之约,以《病例讨论有恒为贵》为题,介绍了协和医院的内科大查房。对大查房在内科工作中起到的作用总结了以下几点:①集思广益,解决患者诊治过程中的疑难问题;②交流信息,利于医师之间相互学习;③培养人才,使年轻医师得到锻炼;④增加内科凝聚力。文章结尾写道:“协和内科大查房已走过80个春秋,虽人事更替,内容更新,但宗旨未变,应将其视为宝贵遗产。”
适时创新也是一种传承
时至今日,内科大查房仍在继续,但也听到了不少质疑,例如内科大查房是否能够协助临床解决问题?是否能够加深对疾病的认识?
面对质疑,在2011年9月14日这个星期三下午的内科大查房中,沈悌教授是这么说的。
大查房产生的效果
先说“大查房”对患者有没有用。根据2001年的统计,全年提交大查房的病例中,16例诊断不明,大查房后10例(63%)获得正确诊断;27例疗效不佳者,查房后16例(59%)病情改善或治愈。2010年的统计显示,22例疑难病例中,18例(81%)于大查房后明确诊断或疗效改善。
这样的数据来自内科众多医护人员的辛勤劳动与智慧结晶,凡是亲自参加过大查房准备工作的住院医师、主治医师、会诊医师、专科主任都深知其中所付出的心血,大查房中90分钟涉及多个领域、很精彩的发言背后是许多人精心的准备。
大查房也要改进
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内科专业化的潮流势不可挡,临床医师忽视内科基础的倾向日益明显;此外,信息获取与传播的便捷等诸多原因造成参加“内科大查房”的高年资医师有所减少。
沈教授则认为,多数高年资的专科医师都经历过大查房的熏陶和影响,无论以何种方式参加这一活动,皆曾获益。也许,我们的住院医师向往着在大查房中能有经验丰富的前辈亲临现场,一锤定音。可惜,那的确已成历史。“医圣已过,但良医犹存”。沈教授坚信,即使内科大查房以年轻医师为主体,同样能展现出协和内科的诊疗水平。
那么内科大查房是否需要改革?答案是肯定的。年轻的总住院医师们也在尝试一些新的多元化形式。
例如2011年上半年,一是在教学查房中与各科医师分享了疑难而有趣的病例;二是呼吸科和感染科两个科室进行了联合查房;三是尝试了呼吸科与心内科联合专题讲座,虽然只是介绍相关领域的研究进展,但听众及受欢迎程度出乎预料。传承与创新将使大查房经久不衰。
众说纷纭“大查房”
陆星华:原协和医院内科主任
我毕业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1958年来到协和医院。当时我有两个不习惯,一是在协和医院还要做实习医师,血尿便常规要在第二天主治医师查房前全部亲自完成,当时感觉非常痛苦,但咬牙坚持下来后,感觉对自己的成长非常有帮助。第二个就是,上海只有专科大查房,而协和医院有内科大查房,还有每月1次的临床病理讨论(CPC),这对我的成长很有帮助。
希望今后的大查房讨论能增加外科、病理科、影像科医师的参与,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内科医师参加。
钱家鸣:协和医院消化科主任
我是在内科大查房中成长起来的。大查房能坚持到现在非常不容易,也非常重要,每参加一次都非常有收获。
希望这个优秀传统能够继续传承下来;希望年轻大夫能够踊跃参加;希望在协和建院100年、110年时,内科大查房仍是协和内科的亮点,是大家钟爱的学习和交流平台。
蔡柏蔷:协和医院呼吸科主任
我参加过老一辈教授组织的内科大查房,可以说内科大查房是每一位协和医生成长的必经之路。
查房是欧美以及国内各大医院非常重要的一项学术活动。国外的查房管理严格,每个人都需要签到。我们刚毕业的年轻医师应该经历这样的受教育的过程。医学在不断发展,疑难病例的概念也有变化,需要通过查房开阔眼界,同时查房形式也应该灵活,例如应用表决器增加与听众互动。
朱峰:协和医院内科副主任
时间可以洗涤和证明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曾经辉煌的人和事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而有些东西则越来越有味道,值得品味。
内科大查房是协和的宝贵财富,伴随协和90年,在业界广为流传,是协和的一个品牌,是无可复制的。今后,应从两个方面提升查房品质:一是通过变化形式,吸引大家的参与;二是制定签到制度,将参与查房作为一项考核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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