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

癌症传•行进中的军队(一)

作者:悉达多•穆克吉 译:李虎 来源:金宝搏网站登录技巧 日期:2013-02-20
导读

         

     现在,我们是一支行进中的军队
  ——西德尼·法伯,1963年
  下一步:完全的治愈,势不可挡。
  ——国家癌症研究所所长肯尼斯·恩迪克特(KennethEndicott),1963年
  为了寻求(在癌症中)长期生存,侵略性的多重药剂疗法扮演的角色远远没有被人弄清楚。
   ——R·斯坦(R。Stein),科学家,1969年
  
  1963年夏末的一个午后,国家癌症研究所的资深研习员乔治·卡尼洛斯走进临床中心,看见汤姆·弗雷正在研究所的一块黑板上潦草地写着什么。弗雷穿着白色的长外套,正在罗列化学药品名单,并用箭头串联它们之间的关系。黑板的一边,是一列细胞毒素药物——环磷酰胺、长春新碱、甲基苄肼、氨甲喋呤。在另一边,是一列朱布罗德和弗雷想尝试治疗的新癌症:乳腺癌、卵巢癌、肺癌、淋巴瘤。连接黑板两边的是用粉笔画的线,把细胞毒素组合与癌症连接起来。乍一看,好像弗雷正在演算数学公式:A+B杀死C,E+F消灭G。
  
  弗雷单子上的药,大体上有三个来源。有些比如氨喋呤或氨甲喋呤,是科学家灵光乍现的产物(法伯通过猜测叶酸拮抗剂可能阻碍白血病细胞生长,发现了氨喋呤)。其他一些,比如氮芥或者放线菌素D,是机缘巧合的产物,比如人们偶然发现芥子气或土壤细菌能杀灭癌细胞。而其余的,比如6-巯基嘌呤,来自药物筛选工作——检测上千种分子并找到少数几种拥有杀灭癌细胞活性的药物。
  
  有一个显著的共性把所有这些药物联系在一起,那就是它们都毫无例外是“细胞生长抑制剂”。比如氮芥会损伤DNA,杀死几乎所有正在分裂的细胞;它能优先杀死癌细胞,因为癌细胞分裂得最活跃。想要设计出一种理想的抗癌药物,必须要在癌细胞上鉴定出一个特殊的分子靶点,并且创造出一种化学药物来攻击这个靶点。但人们对癌症的基本生物学特性所知太少,事实上在20世纪60年代,想要找到这样的分子靶点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即使缺少这样的靶点,弗雷和弗雷瑞克也治好了一些患白血病的孩子。即使一般的细胞毒素,如果配以充足的活性剂量,都能以这种方式最终消除癌症。
  
  这种虚张声势的逻辑必然是一种催眠药。当时研究所里的另一位职员,文森特·德维塔(VincentDeVita)写道:“20世纪60年代,新一代癌症研究员曾想解决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细胞毒素化疗是否有能力治疗任何一种晚期恶性肿瘤。”对于弗雷和朱布罗德来说,回答这个“共同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运用越来越多的组合化疗设备,来对抗另一种癌症——这次是一种固体肿瘤——这将让他们重走探究白血病的进程。如果这种疗法能对另一种癌症产生效果,那么毫无质疑,肿瘤学已经发现了对付共同问题的通用解决办法。那时,一种疗法就能治疗所有的癌症了。
  
  但是要用哪种癌症验证这个原理呢?像卡普兰一样,朱布罗德、德威塔和卡尼洛斯同样把目光转向霍奇金病,这种处于固体与液体之间模糊的边界地带的癌症,也是一个介于白血病、肺癌或乳腺癌之间的踏脚石。卡普兰已经在斯坦福证明了霍奇金淋巴瘤可被精密地分期,那种局部疾病可以用高剂量的扩大野放疗治愈。卡普兰已经解开了一半的方程式:他曾用局部疗法和放射治疗治愈了只发生在局部的霍奇金病。如果转移性的霍奇金病能通过系统、强力的组合化疗法治愈,那么朱布罗德的“通用解决方法”就有可信度了。这样,方程就能被完全解开。
  
  文森特·德威塔来自纽约混乱的扬克斯区,为人坦率、勇敢好斗,连续从大学和医学院拿到学位,并于1963年来到国家癌症研究所,一脚踏进了朱布罗德、弗雷和弗雷瑞克令人着迷的研究轨道。他将这些人采用的非传统方法称为“疯子做的癌症研究”,并立刻痴迷于此。这些人是癌症研究中的勇士,是发明了几乎能杀死病人的新药的杂技演员,玩的是死亡与孩子的游戏。他认为:“一定要有人向怀疑派表明,只要用对了药就真的可以治愈癌症。”1964年初,他开始着手证明这些怀疑派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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