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科过去的医疗模式像封侯,这个病区的某些床位归谁管,谁就可以做任何手术。”上海交通大学附属仁济医院泌尿科主任薛蔚戴着黑框眼镜,说话语速极快,还自带生动的类比,“现在的团队,成了群狼,虽有主任负责,但下面的医生结构都是‘扁平’的。”
“我们科过去的医疗模式像封侯,这个病区的某些床位归谁管,谁就可以做任何手术。”上海交通大学附属仁济医院泌尿科主任薛蔚戴着黑框眼镜,说话语速极快,还自带生动的类比,“现在的团队,成了群狼,虽有主任负责,但下面的医生结构都是‘扁平’的。”
薛蔚谈的是仁济医院泌尿科的亚专科发展,却更像讲“段子”,他说过去“分封天下”的时代,层级分明,小医生要得到大发展,不仅要熬很长时间,对专业的领域可能也往往“广而不精”;
而到了“群狼”时代,少了“狮子王”坐阵,年轻医生的成长明显快了很多,而且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领域进行“精耕”。
“这种模式对像我们这样的大医院的发展,应该是必须的。”薛蔚说,“(在我们科,)硬性指派,到我这代大概就结束了。”
选亚专科像自由恋爱,不怕小众怕不专一
薛蔚曾经在科里遇到过一个病人,诊断为后腹膜纤维化——这个病发病率很低,几乎没有医生研究,病人来了之后,确诊了,却难以继续治疗。
病人后来通过种种途径,发现了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有一个医生能看这个病,而这个病全世界只有两名医生研究,他不得不远赴美国,接受治疗。
“后来治疗效果很好。”薛蔚说,“这件事给我们很大的启发。”
现在走进仁济医院,病人在挂号时就会发现,每个泌尿外科医生的名字后面总是带有一个小括号,有的人后面写“前列腺增生”,有的人写“泌尿系结石”。
仁济医院泌尿科,目前不仅建有8个亚专业,甚至已经做到了“专人看专病”,同样是肾癌,有的医生擅长早期肾癌,做肾脏保留手术;有的医生则更专注晚期肾癌,手术、靶向治疗、综合治疗一把好手。
放眼全国,这已是罕见的细分,但薛蔚仍然不满足,当年那名不得不远赴美国治病的病人始终盘踞在他脑海中,他希望仁济医院的泌尿外科能够“看别人所不能看”“医别人所不能医”。
于是在这里,年轻的医生先是不分亚专业,而是在各个亚专科之间“轮转”,5、6年之后,待医生慢慢摸索出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提出希望钻研的方向,再进行“双向选择”。
他从不硬性指派医生的亚专业划分,“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分配也应当自由,”只要医生想好了感兴趣的领域,这个亚专业也确实需要这样一名医生,那么这名“亚专业轮转”结束的医生就能够开始负责自己的“小项目”。
他也舍得“放手”,从不担心这些年轻医生想要闯荡的领域过于小众,“只要能把一个手术做精,把全国的病人都吸引过来,即使是很小的病,也是很大的数字。”
比如精索静脉曲张,发病率并不高,以前都是动大手术,到了仁济,有医生开始尝试“显微操作”,显微男科慢慢成为一大特色;这里还曾专门引入小儿泌尿的专家,弥补小儿泌尿领域的空缺,在极其“精致”的小儿泌尿手术之外,又派生出泌尿整复的手术;除了儿童,现在还有专门做女性泌尿外科的医生,老年女性的盆底脱垂,在这里也成为了一个“招牌项目”。
“我们不能以看普泌为方向,作为三级甲等医院的专科,我们一定要把别人不能解决的事情给解决,别人做得粗的,我们要做得更精。”而一个医生只看一种病,同样的手术同一个人做,正是对这种“精”的追求。
疑难杂症,病人“白跑”不超过两次
但是亚专业、专病分得如此细致,患者该怎么分辨自己该看哪个医生?
薛蔚坦言,“这在刚开始的确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好在亚专科、专病的建立并非一蹴而就,在发展的过程中,仁济医院泌尿科也已经摸索出了减少患者就诊次数的“3种流程”。
第一种,便是他们在每个专家的介绍后面会附上专家所看专病,病人会根据自己的病,找到对应专家就诊;
而不可避免地,一些人会找错专家,在许多病人的概念里,泌尿外科专家应当精通这一学科的所有疾病诊治。
对于这样的情况,仁济医院泌尿科在不同亚专科、专病之间建立了“转诊的绿色通道”,病人找错了专家,就直接推荐其到相应专家那里看诊,并把时间一同安排好,无需从头预约;
而对于尚未确诊疾病的患者,仁济医院泌尿外科安排有“普通泌尿”的门诊,这个门诊几乎相当于泌尿外科的“全科”,由高年资住院医、主治医生坐诊,不仅对症分诊,而且会一次性将其怀疑疾病所需的所有检查全部开齐,并告知他对应专病医生的门诊时间,避免病人经常往返。
“我们有人监控这些病人该往哪个方向走,如果门诊两次以上看不成的,就要讨论,这个病人下一步应当怎么办。”薛蔚说,“不能让病人没有方向。”
三种流程按需启动,保证了患者不用反复进出医院,“这对医生的压力大,”薛蔚说,但这也是对这支团队提出更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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