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忱、严谨、求实、创新——是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文化的灵魂所在。院长魏奉才说:“目前我院的全面建设之所以一直领行业之先,正是因为有着一脉相承的渊源。”
博施济众,百年齐鲁之源头
博施济众—— 1928年,在齐鲁医院求真楼的奠基石上,这四个醒目的大字是医院文化的最早源头。
疾病之治疗,科学之研究,医护之训练—— 同时,先辈规定了明确的办院目的。
同情、和善、礼貌——医护人员六字规范也随之出台。
“热忱、严谨、求实、创新——是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文化的灵魂所在。院长魏奉才说:“目前我院的全面建设之所以一直领行业之先,正是因为有着一脉相承的渊源。”
是的,追溯许多前辈们的高风亮节,每个人都可以用一本书来给予总结。正是这些高素质的群体,创造并传承了先进的齐鲁医院文化和进取精神,为新一代齐鲁人的成长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这一切的努力,才使今天的齐鲁有了一个响当当、硬邦邦的品牌——病人对医生高度的信任和仰望。
人命至重,百年齐鲁之宗旨
“我做护士30年了,在同1个病房里同时出现4例需要紧急抢救的病人还是第一次。”胸外科护士长石花婷回忆说。前不久,齐鲁医院胸外科出现了紧急情况——同时有4例患者处于危险状态,病情十分严重。其一为83岁的食道癌患者,伴有肺气肿,正值手术后的第2天突然出现呼吸困难,生命垂危。其二为反复发作的重症肌无力患者,正在术后恢复期,病情再次出现反复。其三为70多岁先后接受过脾切除、胃切除两次大手术的患者,此次因食管癌入院治疗的当天,突发胃出血且一度休克。第4例是食管癌伴严重并发症的患者,有食管漏、脓胸、胸腔感染、全身浮肿等,生命垂危,是4例中病情最严重者。
4例同时发病的危重患者,不仅考验着这家医院的急救能力和责任心,同时也挑战着整个医院内部的协调能力。“举全院之力紧急抢救。”院领导立即发出指令。有关专家和器械在短时间内到位,抢救生命的战斗打响了……4例重症老年患者均转危为安。
“作为救死扶伤的医院没有比抢救生命更重要的了。”这是齐鲁医院医务工作者百年来遵循的宗旨。“前辈们都是这么做的,一路走过来,我们都习惯了。”年轻的大夫们说。
滴水穿石,非百年齐鲁一日之功
65岁的李大爷今年夏天突发脑梗死,尽管经过及时抢救,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出院不久他发现自己的四肢经常麻木疼痛,身体也不大听使唤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李大爷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医院检查。在脑血管病科,王翠兰主任查看了X光片后发现,李大爷的部分脑血管严重狭窄。经过脑血管造影检查后,他的病被确诊为两侧颈内动脉床突上段严重狭窄。经过仔细分析和研究,医师认为可予李大爷颈动脉支架置入手术。类似的手术他们已经成功地做过40多例,不过此次手术与以往有所不同。此前手术置入的都是传统的冠脉支架,而这次使用的则是柔韧性更好的脑血管专用的Wingspan支架。为了保证手术顺利安全实施,王翠兰主任和吴伟医生在手术前作了充分准备,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到了。最终,手术过程仅耗时1个多小时就顺利完成了,一枚3.5 mm×15 mm的Wingspan支架被成功置入。
令人惊奇的是,李大爷术后第2天就能下床活动了,又过了两天竟然康复出院了。据悉,这是山东省成功实施的首例Wingspan支架置入术。为了掌握这一过硬技术,为众多的脑梗患者造福,脑血管病科的大夫们付出了不多少心血啊!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对于一种疾病的诊断治疗,一种术式的创造或改造,往往穷尽一个人或几代人毕生的精力和智慧。正因为如此,医学忌讳纸上谈兵,强调临床经验。而经验又需要日积月累、总结、思索、提练,薪火相传,代代相承,在大师面前,有时学生、病人也成为最好的老师。
宋惠民主刀山东首例心脏移植成功
1999年春,宋惠民教授全面参与了济宁医学院附属医院收治的一位心脏病终末期患者的救治。患者需要心脏移植,供体及前期工作也事先准备仔细了,可事到临头,原先选定的南方一家医院的主刀专家却因种种原因不能如期而至。宋惠民被推上了前台。
他没有犹豫。一辈子致力于心脏外科手术的研究实践,这一次移植,恰恰是他积蓄了半生力量所准备跨越的尖端高峰,但他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此类手术,虽然在动物身上已做了多次成功的实验。人命关天,科学的东西又来不得半点虚伪和一丝一毫的马虎。也许,正是基于这么一种理念,他还是小心翼翼又是满怀自信地顶上了这次重大手术的空缺。成功从来都是对有准备的人高看一眼,宋惠民十年磨一剑一举成功,成为山东心脏移植第一个吃螃蟹的人。2001年5月,这位康复后的心脏病患者与一位可爱的姑娘在济宁医学院附属医院举行了婚礼。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在齐鲁医院这种挽江河于倒悬,救患者于水火的艺高之人的胆大之举真可谓不乏其人,不乏其举。
宋惠民教授是全国著名心外科专家,现任山大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40年来,他致力于心血管疾病的外科治疗研究,20世纪50年代末,在省内首先开展了低温心内直视手术;60年代初又开展了体外循环心内直视手术。他先后获山东省科委科技进步奖10余项,著有《外科急症》、《心血管外科手册》等6部著作。1999年5月,由他主刀完成的山东省首例心脏移植手术获得成功。
江森主持暴发性肝衰救治居国内领先
一位27岁的妊娠妇女,产前突然出现食量大增,下肢水肿等表现,被家人送到齐鲁医院治疗。经检查医师发现患者全身黄染,胎儿也处在极度危险中。江森教授组织产科刘教授、张教授等与多科室教授会诊,诊断其为急性妊娠脂肪肝。这种病属于临床少见病,但病情危重,患者肝细胞已大量坏死。为了抢救患者及胎儿的生命,产科决定立即予以终止妊娠,他们冒着极大的风险作了剖腹产术,同时向医务处作了汇报,医院领导非常重视,组织产科、消化内科、血液病科、泌尿内料、血液净化科等科室进行全院会诊。会诊意见为急性妊娠脂肪肝、暴发性肝衰竭合并肾功能不全、胃肠麻痹、肝性脑病及DIC,患者死亡概率已超过80%。但是,医生们没有退缩,他们为产妇紧急制订了详细周密的治疗方案。当患者被连夜送到血液净化中心时,意识已不清楚,糊里糊涂地自己将胃管拔了出来,工作人员只好一边固定住患者的双上肢,一边快速地在其股静脉上插入双腔导管,随后进行了血液灌流加透析。经过2个小时的治疗,由于清除掉了大量坏死因子及胆红素、血氨,患者意识逐渐得到了恢复,可怕的内毒感染没有出现,肾功能已恢复正常,肝功能各项指标都有了明显好转,凝血酶原活动度已上升到80%,病情已经有了明显好转。要知道,在国外对于暴发性肝衰竭的抢救成功率也只达到70%以上。尽管我国这方面的研究起步较晚,但齐鲁医院在这一领域一直处于国内领先水平。
江森教授是我国著名妇产科专家,曾荣获全国先进科技工作者、有突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等荣誉称号,为山东省及我国妇产科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在妇科肿瘤、高危妊娠及节育技术与诊疗方面均有很深的造诣,在国内享有盛誉。60年代以来,他对妊娠高血压综合征的命名、定义、分类及主要征象的诊断标准、滋养细胞肿瘤的显像诊断、卵巢癌的合理治疗及子宫颈癌根治术术式的改进──淋巴结清扫术及腹膜内广泛性子宫切除术的改良术式,从理论到实践都有创建和贡献。他协同苏应宽教授主编的《实用妇科学》(获全国科学大会一等奖)、《实用产科学》均为全国出版最早的妇产科专业大型参考书,他参编的《妇产科理论与实践》获全国科学大会一等奖,高等医药院校教材《妇产科学》获全国图书展览一等奖。
周显腾精益求精彰显齐鲁之品牌形象
内科周显腾主任问诊之详尽,查体之全面和仔细在全院是出了名的。他的学生秦力回忆说:一次周主任到三南病房查房,16床是1例发烧待查病人,我接班时病人已接受了多方面的检查,诊断仍不清楚。周主任详细问过病情就开始全面查体,从头查到脚,这是他一惯的做法。在查腹部时特别仔细,对肝脾的触诊多次反复,一会儿让病人平卧,一会儿让病人侧卧地检查,我们这“一群”住院、实习大夫都在仔细看。周主任一边触诊脾脏,一边自语:“脾大,脾大。”我们都感到诧异,查过多少遍了,谁也没发现脾大。周主任说:“你们摸摸”。我们摸过之后,有的说好像摸到了又不敢肯定,有的说未摸到,我也摸了个似是而非。总之,我们这些住院大夫功夫不硬,没有人敢理直气壮地说脾大。周主任嘱咐按黑热病进一步检查,大家一听都感到愕然,这可是我们只在书本上看到而在临床上未见过的病啊!因为黑热病50年代基本上消灭了。后经进一步检查确诊这位病人患的正是黑热病,我想了很久,是什么原因使周主任想到了黑热病?是经验?是认真?是仔细?还是学识?
据秦力介绍,第二次给他触动的是查三病房。4床住了一位女病人,贫血待查,诊断不清,经许多检查都末能确诊。周主任琢磨半天,突然问病人平时喜欢吃什么,病人想了好半天,说过去爱吃烧过的土块,一个姓王的实习大夫在旁边说:“会不会是钩虫病?”经进一步检查证实就是钩虫病。再一次查房时,周主任说:“有时学生也是老师!”
后来安排了一次病房讲座,周主任为住院大夫、实习大夫专门讲了一次问诊与查体。在这次讲座中周主任还讲了一句他常说的名言:“病人是医生最好的老师。”秦力感概地说:我不知别人受益如何,反正我是当时认真听了,后来认真做了,受益终生。
对于一所大型综合医院,这样的故事可能只是每天都在发生着的数例中的小事一桩,但齐鲁医院在患者心目中的品牌形象,正是通过这一个个具体的病例垒固起来的。
高德恩取经有道保持AMI抢救成功率全国领先
无独有偶,在齐鲁医院的心内科,还流传着高德恩主任抄病历的故事。
1971年,心内科成立了心跳、呼吸骤停抢救小组,恰巧夏天报上载了一条消息:威海404海军医院成功抢救了一例电击伤心跳、呼吸骤停20分钟的解放军战士。因为在此之前一般认为,心脏停跳10分钟,脑死亡即不可逆。高德恩主任知道这一消息后便约同伴去了404医院。他们看了病人,听了主治医师的介绍,高主任觉得抢救成功的“秘诀”还不清楚,就向院方提出来要看病历。起初遭到婉言拒绝,经过反复说明和要求,医院终于同意。拿回病历看了一会儿,高主任说,这办法不行,得把病历抄回去研究。就这样一个抄抢救过程,一个抄抢救中各种检查数据与结果,用了3个多小时,把一本厚厚的病历抄了回来。
10月份,他们又在上海新华医院重复过同样的故事。
抄回来的这些病历,不知道高主任花了多少时间去研究,也不知在其后的实践中起了多大的作用,只知道1年以后,齐鲁医院首例“双停”病人抢救获得成功。病人姓郑,女性,因急性中毒致心跳、呼吸骤停。在其后的10多年里,该院的急性心肌梗死(AMI)抢救成功率,在全国保持着先进地位。
一位有着深厚造诣的心血管专家抄录别人成功的病历,是无能之举还是高明之举,一种为追求目标而“不择手段”“攫取”知识的精神,不为别的,只为多救治病人。
1973年10月,一位74岁的农民病人因患贲门癌接受了手术。术后第3天,因输液反应患者发生寒战高烧,并发急性心肌梗死,出现休克,心律紊乱。高德恩主任召集病房的大夫讨论抢救措施,他说:“这种病人不组织好抢救,不由专人盯着是救不过来的。”在他的指导下组成了临时抢救小组,他亲自主持制订抢救方案,并不离病房地盯在那里,维持血压,纠正心律紊乱,保持水电平衡,预防感染。在连续3天3夜的抢救中,他多次亲自测病人的静脉压,计算水的出入量,测尿比重,以决定每天每时的液体总入量和随时调整输液速度。他强调说:“救治这种病人需要的就是观察要仔细,判断要准确,处治要及时。由于高主任的亲自“盯着”和病房全体医护人员的共同努力,病人住院治疗50天多后康复出院。
石花婷责任如山在几代人中一脉传承
在医院一幢幢绿树掩映下的门诊抑或是病房科研楼里面,在白衣天使紧张忙碌而又井然有序的工作中,在康复即将出院的病人及其家属欣喜的笑脸上,在厚厚的院志里那一项项永久铭刻在岁月里的成果中,我们都仿佛听到了一首首生命与病魔顽强抗争的命运交响曲。
曾经有一例患者让胸外科的护士们记忆犹新。有一天上午,胸外科接到了1例120送来的“三无”病人。当时病人浑身上下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脸和皮肤,身上还臭烘烘的,看样子多少年都没洗过澡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在千佛山下捡破烂的一个乞丐,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摔断了肋骨。病人脏成这样,又没个家属,旁边的人看着都恶心。
石花婷看见病人一脸痛苦的表情,实在不忍心。“不管什么样的人,不都是病人吗!”她心一横,叫来了一个实习护士,两个人给他洗起了澡。因为常年混迹在垃圾堆里,病人身上的灰渍都洗不下来,两个人就用刷子使劲刷;头发打了结,两个人就一簇一簇地顺,边顺边洗。洗了好几遍,冲下来的水还是黑的。就这样,两个人忍着一阵阵恶臭味,整整忙活了4个小时才把病人洗干净。之后,石花婷还把病人的衣服也洗了。
然而,令她们感到吃惊的是,经过一番检查,病人被查出患有传染性很强的麻风病。这也让周围的人为石花婷和那位实习护士捏了把汗,毕竟她们跟他有过亲密接触啊。庆幸的是,最后经检查她们都没有被传染。提起这事,这位实习护士说:“就是知道他得的是麻风病,我也得给他洗澡啊!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在这所有着良好的学科传承之风,有着浓郁的人文学术气氛的百年名院里,奋斗着的是一群永不满足,永远向着医学高峰不断登攀的医护人员。学无止境,而他们在医学上的不断创新也是永无止境的,在这儿,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医务人员的慈举善心,还有责任驱使下的技术创新。
业绩的创立,可以因之于才华,亦可因之于勤奋,亦可因之于机遇,而若想在事业上达到一种境界,一种极致,则非责任感莫属了——于是有了责任重于泰山一说。
在齐鲁医院,这种由责任感驱动的医疗质量的不断提高,从来都是在几代人中一脉传承的。
黎莉称没有学会伺候病人就不配做医生
“怎么样?能躺下吧,腿肿不肿?”每个病人她都问得很仔细,听心脏、量血压,有时俯身去捏捏病人的小腿。一个病人很紧张,她笑笑说:“别着急。老皱着眉头血压能不高吗?”这就是齐鲁医院心内科副主任黎莉。2008年3月,在首届全国医德楷模、医德标兵和医德建设先进集体表彰大会上,她被评为“全国医德标兵”
有个病人拿了正吃的药来给她看。“这几种可以吃,这种不要吃;这几种可以长期吃,这种则要间断吃;这种注意别掰开吃。”她一样样地拿出来讲,并顺手写到便笺上交给病人。
有一个高血压病人,黎莉问诊后建议她换便宜有效的药,因为这种病要终生服药。两个年轻人陪老人从商河农村来,需要进行24小时动态心电图检查,黎莉说:“回商河做就可以,住下来花费太高。”
黎莉对病人非常精心。她的病人一有个头疼脑热,她赶紧嘱咐护士用药压住,“其实医生很多时候只要精心,许多不利情况可以避免。”黎莉说。“发现问题赶紧解决和说‘明天再说吧’完全不同。明天可能就严重了。”
“我对病人没脾气。他们是病人,就需要你的帮助。”黎莉对学生们强调服务意识。有一次,一个学生在病房里,病人家属让他帮着把病人抬上床,他说“我没学过。”黎莉知道后非常生气:“有的老教授曾给病人喂饭擦身,端屎端尿,我也干过。没有学会伺候病人,就不配做医生!”是啊,没有细致入微的照顾,没有温馨的沟通,怎能走进病人的心里,获知更多的信息,更好地救治病人?
曹献庭严师出高徒,胡圣光薪传火旺
如果说高德恩教授在此例带徒弟的过程中是事必躬亲、和风细雨,而著名外科教授曹献庭的这一则故事,则是对着徒弟们雷霆震怒了。
60年代初的一个冬天,实习小组正在北二病房跟曹献庭教授查房,当查到2号床时,曹教授越过一床和二床直奔三床床前。这位病人是昨天接受的结肠代食道手术。按照惯例,应先由主治医师荀祝苓汇报病情,胡圣光作简单补充。曹教授查过病人,一没有提问,二没有给实习医师讲解,三没有指示下一步治疗,而是一言未发,急匆匆离开病房来到走廊里。这些实习生很纳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胡、荀紧随其后也不知所措。正在大家纳闷的时候,曹教授突然发问:“这病人是谁管的?!”胡、荀抢答:“我!我!”。曹教授接着又训了一句:“你们去看看,液体这么输病人能活吗?!”大家都愣了神,谁都没注意输液怎么啦。等荀祝苓从病人那里回来,曹教授便训斥起来:“这么大的手术,输液每分钟7、8滴,不要说营养,就连水份都不能保证。”说着提高了声音:“这病人要是我爹,我就去法院告你!”这时胡圣光连忙说:“都是我的责任,荀大夫资历浅没经验,都是我的责任。”曹教授继续训斥:“是你的责任就完了,若病人死了你有责任就算了吗?”曹教授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前头走,大家后头跟着一起来到了医师办公室。坐定,曹教授便讲起了手术后的病人管理。他说:“手术只是整个治疗的部分,手术成功了不等于病人治愈了,像这种病人术后管理更为重要,术后几天不能吃饭,营养、水份都要靠静脉补给,弄不好手术成功了,病人死亡了,你说谁的错!”
一次抢救病人,手术下午7点半开始,夜里11点半结束,病人平稳回到北二病房。我吃完面条去病房看病人并劝胡圣光医师回家休息,因为第2天上午他还有一台食道癌手术。胡圣光医师说:“回家也睡不着,不如守着病人放心。”看到胡圣光医师那股认真劲,我也没有了困意,说话间不时有值班医师来汇报病情。不觉时间长,天亮了,胡圣光医师到病人床前看过病人,就放心地去食堂吃早餐。然后又是一个上午的手术,在连续工作了30多个小时之后才回家休息。
秦力介绍称,这次抢救的是一位31岁的农村妇女,住院31天,临出院时我们都去看她,她拉着胡圣光医师的手说:“俺这命是您给的,俺这辈子忘不了您。”
赵常林、王天铎、朱汉英、李铭文、尤家骏、王永惕……
众医师舍身忘我铸就齐鲁之百年丰碑
走在齐鲁医院里,人们常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氛围:是在一百年岁月流转中沉淀下来的端庄大气?是代代相传因深厚医术功底而自然呈现出来的回春妙手?是因不断地将学习和交流的触角伸向更广阔的世界而潜移默化来的求精创新?这些都是,又都不能穷尽这座百年名院的文化氛围和职工精神风貌。
我们先前已通过“师辈轶风”栩栩如生地看到了老一辈专家的高风亮节,而在各个科室医护人员的口中,更是传育着许许多多佳话:提及王天铎医师,一位曾跟王天铎共事多年的同事深情地说:“作为国内外知名的耳鼻咽喉科专家,业界提及他时总是不乏溢美之词。殊不知,业绩与实践积累的过程,成就与苦涩却是相伴相生。我们所看到的这位学者,常常驼着脊背走在上下班多年不变的两点一线上。见了熟人打招呼语言少得不能再少,若在太阳底下走路,其侧影如同长江边上以拉纤为生的老者。”而为中国妇产科医学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江森老教授,因病住进病房仍不忘学习,他一边打点滴一边阅读医学专著或者修改自己的论著,其专心致志以至于竟没有发觉有人进去探望他。每当同事劝他休息时,他总习惯说:“不要紧,不要紧”。60年代是这样,80年代是这样,90年代也是这样,像套了一个公式。劳累不要紧,病痛不要紧,健康不要紧,对于他来说,什么最要紧呢?
2000年,齐鲁医院110年院庆,老教授、老齐鲁们凑在一起,谈起初进齐鲁时的感觉,朱汉英教授说,在不断接触病人中感到一种无形存在的东西,就是病人对医生高度的信任和仰望。这种威信并非来自一个人,而是医院素有的良好服务态度、高超的医疗技术的科学方法所致。是的,对于齐鲁医院的临床大夫,这一切当然都是必不可少的看家本领或者说本能。但对于一个大师级教授,仅有这些也还显单薄,他们不禁忆起学院基础部的李铭文教授,学术水平高超,为人质朴,心襟坦荡,生前留言把遗款捐给学校;国内数一数二的皮肤病专家尤家骏,对麻疯病更有钻研,闻名国内外,临终时把自建住房留于医院;赵常林为国内第一代骨科专家,身为院长,在逆境中依然坚持医疗工作,一丝不苟……还有一大批富有实力的专家因文革失掉了获取博士学位的机会,也默默无闻地奉献在医、教、研一线。
这些现实场景,我们都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很少有人们知道骨科教授王永惕在“一根针,一把草”包治百病的下乡医疗期间,在磨棚里为4例老奶奶做白内障手术;在只有一把止血钳的情况下做胃大部切除术;在抢救车祸昏迷伤员时用一把生锈的刮胡刀片切开下肢静脉行点滴补液;在无监护条件下抽下棉线缝皮肤。当然,恐怕人们更不知道,他通晓世界语,酷爱摄影,会流利地用英语对话;不知道他时而接到美国晋升其教授前发给他的征询函;甚至也更不知道文革期间,矗立在健康楼廊里近一人高的临摹油画《毛主席去安源》,竟出自他的手笔!而恰恰就是这一群群或者默默无闻或者声名显彰的几代齐鲁人,殚精竭虑,倾其一生,把齐鲁的丰碑树立在患者心中,也树立在了世界医学的殿堂!
这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刻骨铭心;这是一种传承,这种传承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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