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炎症微环境的形成 慢性炎症与细胞恶变 慢性炎症环境提供了癌变必须具备的两个条件:一是DNA损伤,基因突变;二是不断产生的生长刺激信号,使细胞增殖异常活跃。 肿瘤发生的起始事件是细胞恶变。正常细胞获得初次打击,而后接受一系列促生长因子的刺激,产生致瘤作用。正常机体存在严格的监视体系,在多数状况下,打击很快被修复,不足以诱发肿瘤。因此,细胞恶变必定是经历多次突变打击的结果,并且需要该恶变前细胞能
慢性炎症与细胞恶变
“慢性炎症环境提供了癌变必须具备的两个条件:一是DNA损伤,基因突变;二是不断产生的生长刺激信号,使细胞增殖异常活跃。”
肿瘤发生的起始事件是细胞恶变。正常细胞获得初次打击,而后接受一系列促生长因子的刺激,产生致瘤作用。正常机体存在严格的监视体系,在多数状况下,打击很快被修复,不足以诱发肿瘤。因此,细胞恶变必定是经历多次突变打击的结果,并且需要该恶变前细胞能迅速增殖,将突变传至子代细胞,或者存留于干细胞,而不是仅存于正常分化细胞,否则在受到接下来的打击之前,细胞便会死亡,导致突变基因消失。
炎症部位存在大量炎症介质及自由基,参与DNA损伤,细胞恶变。ROS及RNS参与DNA链断裂及碱基突变,导致DNA损伤及基因不稳定,使抑癌基因失活,原癌基因活化。iNOS可以促使巨噬细胞产生NO,与超氧化物作用形成超氧化亚硝酸,诱导DNA转甲基酶上调,抑制DNA修复,导致多种抑癌基因失活。羟自由基可将鸟嘌呤转化为8-羟基鸟嘌呤,易被误读为胸腺嘧啶,致DNA修复时错配。环氧合酶(COX)-2也可以作用于P53,使其失去对细胞周期的关卡作用,导致正常细胞恶变。AID在炎症状态下可以通过NF-κB通路诱导表达,产生基因不稳定,在双链DNA结合时增加突变概率,诱导P53、c-Myc、Bcl-6等多种基因突变。
炎症环境中聚集的大量免疫细胞分泌多种细胞因子(炎症因子、趋化因子、黏附分子、生长因子等)可通过激活NF-κB和STAT3两条信号通路促进细胞增殖,抑制死亡,促进抑癌基因失活。慢性炎症伴随着上皮细胞的不断损伤及修复,接受细胞因子致癌刺激的反复作用,最终导致细胞恶变,进而形成肿瘤。
肿瘤所致炎症环境
某些肿瘤自身可以释放炎症因子,招募免疫细胞聚集;也可以通过Toll样受体(TLR)-2活化免疫细胞,释放促炎因子。另外,肿瘤内Ras、Myc等原癌基因激活,启动转录模式,也可招募免疫细胞,分泌炎症因子及趋化因子,形成肿瘤局部的炎症环境。
在大多数的恶性肿瘤内部,肿瘤的生长速度超过了新生血管的生成,导致局部乏氧及营养缺乏,细胞坏死,释放促炎介质,从而招募免疫及炎症细胞。
抗肿瘤治疗所致炎症环境
放疗及化疗引发肿瘤坏死,可以促发炎症应答。
这种肿瘤局部的免疫应答具有两面性:一方面促进肿瘤生长;另一方面,由于大量肿瘤抗原的交叉呈递,可以引发机体的抗肿瘤免疫。
慢性炎症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及转移
肿瘤的发生发展
肿瘤的发生发展是一个由起始恶变细胞形成一个肿瘤的过程,这个过程往往持续数年。其中包括促进细胞增殖,抑制死亡,促进血管新生等作用,而这些均离不开慢性炎症的参与。
免疫细胞肿瘤微环境的免疫细胞被改造,产生促炎因子,诱导肿瘤生长。肿瘤微环境中最常见的免疫细胞是巨噬细胞和T细胞。巨噬细胞包括M1和M2两个亚型。M1亚型由微生物及干扰素(IFN)γ诱导活化,表达高水平促炎因子,其作用为杀伤病原体,发动抗肿瘤免疫应答,多存在于肿瘤早期。而M2型细胞由白介素(IL)-4、IL-10和IL-13诱导活化,下调Ⅱ型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MHC)及IL-12,增加抗炎因子IL-10表达,产生免疫抑制。大部分肿瘤相关巨噬细胞表达M2表型,可以在炎症环境中,被Th2细胞因子直接激活,发挥促进肿瘤新生血管生成及组织重建的作用。局部高浓度肿瘤相关巨噬细胞(TAM)往往预示预后不良。成熟的T细胞根据其受体分化成为两大类――γδ和αβ,后者又可分为CD8+T细胞(细胞毒T细胞)和CD4+T细胞(辅助性T细胞)。辅助性T细胞包括Th1、Th2、Th17、调节性T细胞(Treg)及自然杀伤细胞。这其中的Treg、Th17及IFNγ诱导的Th1细胞参与促进肿瘤的进展及转移。目前,仅NK细胞未见促肿瘤作用。
基质细胞肿瘤微环境中的周围基质由成纤维细胞、内皮细胞和间充质细胞组成。也可以产生细胞因子、合成趋化因子、募集炎症细胞,启动炎症反应,作用于肿瘤细胞的生长、侵袭和转移。
细胞因子以上这些免疫及基质细胞可以直接与肿瘤细胞相互作用。但大多数是通过旁分泌及自分泌产生的细胞因子相互作用,调控肿瘤的生长。起核心作用的细胞因子包括IL-6、IL-10、IL-23及肿瘤坏死因子(TNF)-α。
TNF-α与受体结合启动下游4个信号通路(包括结合caspase-8与Fas相关死亡区域作用的促凋亡通路、TRAF2与cIAP1作用的抗凋亡通路、TRAF2与JNK介导的AP-1信号通路及与RIP作用引发的NF-κB通路)共同促进肿瘤生长。IL-6与受体及共受体gp130结合,活化JAK/STAT3通路,表现出较强的促进增殖和抑制凋亡的能力。
IL-23由TAM分泌,通过STAT3及NF-κB途径起作用。
IL-10可以降低抗原提呈,减弱细胞成熟及分化,使肿瘤细胞逃避免疫监视。当IL-10与其受体结合后,受体胞内段Jak1及Tyk2激酶磷酸化,引发STAT3的持续磷酸化,通过自分泌-旁分泌反馈,上调Bcl-2,抑制凋亡,产生促肿瘤作用。
炎症因子的促肿瘤作用,主要通过活化NF-κB和STAT3两条通路实现(如下表),这两个转录因子同时存在于发生恶性转化的细胞和炎性细胞中。
肿瘤的转移
转移是肿瘤发展的后期过程,同样需要肿瘤细胞,免疫炎症细胞及基质成分共同参与。肿瘤的转移分4个步骤进行。①上皮间质转化(EMT),此过程的最主要事件是E-cadherin表达缺失。在慢性炎症状态下,促炎因子持续上调,NF-κB和STAT3信号激活(如下表),E-cadherin表达下降,诱导EMT发生。此时的肿瘤细胞表达趋化因子受体(如CCR4、CCR7、CCR9、CCR10、CXCR4)及其配体(如CXCR12等),获得成纤维细胞的特点,增强肿瘤细胞的黏附、运动能力,使其可以穿透内皮层、基底膜,到达血管和淋巴管。同时,趋化因子招募更多TAM及髓源性抑制细胞(MDSC),联合肿瘤细胞释放大量促炎因子(如TNF-α、IL-1β、IL-6),使炎症与EMT之间形成正反馈环路。②肿瘤进入血管及淋巴管。炎症介质可以增加血管通透性,从而促进该过程。③转移细胞存活,进入循环中的肿瘤细胞仅有0.01%的存活,通过整合素介导穿出血管。④单一恶变细胞与炎症、免疫细胞,基质细胞相互作用,再次开启肿瘤发生、发展过程。
■小结
综上所述,肿瘤的炎症微环境,产生大量细胞因子活化下游通路,诱导基因不稳定及突变,并产生持续的促生长、增殖信号,下调生长抑制因子及抗凋亡途径,赋予肿瘤无限增殖能力,诱导局部新生血管生成及EMT,促进肿瘤恶化及转移,并通过局部微环境中细胞因子的调节或直接的细胞间相互作用,重塑炎症细胞,逃避免疫识别。对炎症与肿瘤的理解,有利于揭开肿瘤发生的面纱,并进一步指导抗肿瘤治疗。尤为重要的是,目前唯一有确切疗效的肿瘤预防药物――COX-2抑制剂便是针对慢性炎症控制。笔者相信,随着对炎症与肿瘤认识的逐渐深入,参与其中的免疫细胞、基质细胞、炎症介质、细胞因子、核因子等都可以为今后的抗肿瘤治疗提供新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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